平川抓不住她,刺溜一下就跑了,俩熊孩子顾得上一个顾不上另一个,同时她也赶到惊讶,严蓝有危险莫离本该是最恐慌最着急的人,看反应也不是早商量好的样子,为什么,突然......顿悟了?没等她多问,电话响了,以为是楼上的队友,迅速接了以后发现是严蓝,一个简单的报平安电话,并说她观察到前面气氛不对劲,离离在后院更安全一些,希望不要轻易再出来。而后干脆挂断,删除,改静音。
严宝没有十分的把握,八分左右吧,可能还没有。不过她不怕,倘若独眼龙所剩无几的手指没有将唯一的空洞转至枪筒,也无所谓,赌输了而已,以后与江水白鱼作伴也还不赖。打了远超体重比例的药物进入昏睡也是,醒不过来,那就醒不过来呗。不过呢,越是玩命不怕死的人,好像越有一种力量让她活下去,蓝蓝顺利地睁开眼睛,不适感也没多重。
瞒着离离从箱子偷溜出来,避开人群躲进厕所,大概是女仆们用的,墙上刚好有卫生巾可换,居然没有漏出来?中大奖。随便洗洗脸,悄无声息地躲进隔间恢复体力。许久,连路过的人都没有,隐约听到大厅的觥筹交谈声。时间差不多,打完电话后两三下爬上通风窗口,手抓隔间挡板轻松地把腿伸出去,倒着慢慢地挤过小窗,挂在外墙上,松手落地。小严缓了几口气,还好,筋骨没软得过分。
到了外面,以暴雨为障,猫腰沿着房檐溜到另一栋屋子外,躲开可能会路过人的位置,思索着该找谁当自己的跳板......远处的正门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客套着彼此亲密,告别。更远的地方是他们的停车场,更空旷,不能一只藏着,她把主意打到非宾客身上。
出于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懒得多走几步路?或许只是单纯地不讲卫生,某人从侧门离开宴会,去墙根解决了生理问题。亮眼的猩红色头发在雨夜中格外显眼,严宝躲在他身后的房檐下摆灯旁,在“就决定是你了!”与“不想被拿脏手碰。”之间摇摆不定,蹭着摆灯与花盆的空隙动了动,想先看清对方的脸再决定。
啊......蓝蓝视力没被雨水影响,看侧脸便认出是谁了。那得出来啊,忍着吧,被他抓住九成能见到罗曦本人,因为他特别害怕自己被连累,那一成咱们忽略不计了。有江公子所赠的折扇,但全然保证不了可靠度,换了红毛的阿玉没变的是他的心肠。
接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除了一些让人恶心的经历,比如被摔进泥里踩了几脚,又被不干不净的皮带绑住手拎了一路,话又说回来,与离离受得苦相比之下,都完全算不了啥的。没必要再让她继续忍受,严宝自有简单粗暴的办法引导罗曦只身入坑。
有来宾的晚会后,手下人都进入懈怠的顶峰,首领的狗劲儿上来,准备乘车去所有明哨看一圈,打他们个措不及防。让他们知道哪怕形势一片大好,也不能够松懈,再热闹的夜晚也得记得安保的重要性。回来后再去后山巡逻队看一眼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手下都飘他不能飘,休息应该得深夜了......男人叫来罗武去码人备车,女仆长前脚来送防身武器,后脚有手下就拎着抓来的小老鼠过来了。
蓝蓝眼冒金星,这次,也只有五成胜算吧,希望可以四舍五入。
阿玉以邀功的姿态将严蓝扔到准备去查岗的罗曦脚下,他自己也单膝跪地报告战利品的由来。
附近村落里不长脑子的小孩儿他们都不会伤害的,少惹事,吓唬两句也就放回去了。阿玉怎么一副兴奋的嘴脸,眉飞色舞地暗示老大看看这孩子的脸,罗曦用鼻子嗤了下不稳重的手下,抬脚用靴子踩着肩膀翻到正脸那面。原本他的心思都在二位部下上,想着怎么缓和一下,看到俘虏的脸后就没别的琢磨了。
泥呼呼的短发脏兮兮的脸,平价的衣服袖子裤腿都略长,全部湿透黏在身上,个头倒是不矮,然而看气质就知道不会有着与身高匹配的年纪。孩子缓缓睁眼,罗曦这才确认,模样大变的这位是谁,惊叹了几声,连忙蹲下,颇为矫情地掏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把她脸上的泥抹干净:
“这不是严蓝同学嘛?!”扭头看阿玉,这小子居然旗帜鲜明地绑了来给自己看,那点儿小心思吧!他责怪道,“怎么把夫人的好友绑了来?还不解开!”
戏台尚未搭好你竟已戏瘾大发?严蓝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控制不住地死盯着罗曦的眼球。
红燕被丢了条弄脏的手帕,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帮忙,刚吃了一回儿亏不得长点儿记性,这关头她最多的忠诚不过是主动给老板拿配枪,让他注意安全,忽然出现的小朋友这事,从她的角度看很蹊跷,最好别掺和。阿玉见风向虽然没往牵连自己的方向吹,可也不大对,立马变脸道歉,改称没认出严蓝多有冒犯,毕恭毕敬地松绑,扶小严起来,把自己的脸递过去让她打一打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