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琰腿都软了,脑瓜子嗡嗡的,胯骨哐当地砸在地上,两腿沾上了似的,半天起不来。太刺激了,别再整这出了求你了。
独眼龙耸耸肩,一副“新手就是运气好啊,可不关老子的事儿啊”的模样,有些惋惜,不过更会听从“天意”,吩咐旁边看透一切的手下:准备向北靠岸。
陷害
莫离没有重新梳头,顶着乱糟糟的鸡窝迈出了□□的大门,衣服也是早起的睡衣,楼上楼下得瑟一上午了都没换过,口袋里揣着医生叮嘱的手机,裤兜里是药,袖子下为镯子。武器齐全,带路的女仆不跟出去,很会躲事。出了门,视觉因素,她先看到了楼梯最下面的阿玉。
这小子染了红毛,脸上也不缠绷带,想是眼睛治好了。成精的狐狸看到她,还挥了挥手,只是一步都不愿往前走,生怕连累自己,很清楚他的定位,是事后打扫战场的。
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与阿玉一起站在屋檐下的还有几人,不过站得非常远,大有划清界限的意味,她试图把他们的脸和名字对上,无果。这一片儿,都没红燕的人。而后低头看到了孤身一人站在长阶中间平台上的男人,与某人刷脸的方式不同,此人是凭功劳战绩给莫离留下了印象的。
车队,也就是亲卫队,副队长。
罗曦手下的正队副队互相没有上下级之分,也是他手下党争激烈的一大原因,作为首领,他其实也乐得看二三四五把手彼此争斗不休。这样解释比较好,车队正队长负责规划去往一级基地工厂兽园及拜访合作伙伴等命脉路线,副队长则次一等,没有那么要害的一些生产基地,他们互相之间不干涉。
貌似副队一职还经常“换届”?再加上人情世故,连通正队长在内的所有“一次出行总负责人”都成为某队,不提副字。
莫离热情地率先打招呼:“副队中午好。”穿着拖鞋就下楼梯,豪放地仿佛要和哥们儿来喝酒划拳。
站在平台上抽烟正要把烟掐了,结果被如此高情商发言震惊到烫了自己手,副队嘎巴嘎巴嘴,没发出声音。她给自己整不会了,不是说夫人近来心情不好逢人就怼吗?准备好的台词被噎回啤酒肚中。
“有什么事吗?”女孩儿沿着台阶往下走,把距离拉近,方便下一步。
“......听闻老板有恙,前来探望。”副队的声音发飘,大老粗背出别人给他写的台词。他原想先礼后兵,既要保住自己的面子又不能真的伤了夫人,这样式的隔着整条楼梯刚刚好,火气上来发疯时完全碰不到别人。如今莫离主动靠近示好,他感觉,莫非可以不用发火就能见老大了?
“罗曦还在休息,有事可以和我说。”阿离波澜不惊地说出如同篡权的鬼话,停在比对方高两台阶的位置。
这人怎么傻了?红毛耳朵很灵,离老远也听清了这番豪言壮语,她从未主动打听过社团的生意事吧,对兄弟们的嫌弃都写脸上了,怎么又热情又主动的,越到老板生病的敏感关头越不注意避嫌呢......
“这挺费劲吧,我也不用多大功夫......”副队也不赞同直接跟她交底儿,瞧脸色还不错,趁此机会快进快出办完事儿好吃饭切,抬腿就绕过她往上走。
小莫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好吧其实没太拽住,被带了个趔趄,要不是副队停得快可能得被带着上两阶。
“有细菌,埋汰。”她的意思是后院都做了全面消杀,自己出了屋子再回去都得好好消两边毒,车队在外啥人都见身上指不定带什么细菌病毒,保险起见不能直接接触罗曦,省得他感冒加重。
但这番矫情理论小莫没说出来,而是瞅着副队的眼睛等着他自己领会。
那谁领会得了啊?不得误会成她嫌自己埋汰?副队有些尴尬,转念一想,倒也不至于,夫人今天还算像和好说话的正常人,他就撑着笑脸好好往下问,为啥不能进?
莫离没耐心一字一句解释,这都可以理解的东西非得费口舌吗,伸手又抓住了副队的胳膊要拉着他去吃午饭,直说下周罗曦稳定了就能见手下,该谈的生意拖一拖也无所谓。意思就是什么都没有老大的健康重要。
这叫什么话?社团又不是他一个人的社团,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说得轻巧。副队被敷衍得开始不耐烦,跟着他来的俩兄弟还在瞧着呢,咋能无功而返,红毛也得跟着看笑话。他冷漠地甩开胳膊,尽量不那么直白:
“夫人,兄弟们离不开老板,老板也离不开兄弟们,您体谅一下。”
“他生病了。”莫离踩稳立足点,半步不退,“回去吧。”
“......”老板身体一向很好,鬼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感冒”了,是不是感冒也就是娘们的一面之词。男人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后盾,后盾们点点头,副队把心一横,反正也没别人知道,毒妇别以为拿出关心老大的幌子就能阻碍他和心腹见面!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阿离,带着歧义地玩笑道,“您体谅体谅老板他就不会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