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建筑的地理位置不错,半山腰上,偏僻难行,只有一条路进入,还得经过很多的养殖园,几段没基地的路也都安排了哨兵。是挺易守难攻的,对于外部火力而言。医生下楼梯时后头看了眼光线极好的临山建筑,与前院只有一条长楼梯连接,他听闻莫离脾气古怪不愿意被伺候,后院成天就她一人。只要能控制这条长廊,火力压制,封死门窗......不,人手不够,弹药也压制不住全面反扑,还是得秘密进行......
长阶两侧搞了一点花花草草,医生那些手下有手欠的,路过后薅了两朵来玩儿,刘红燕忙得脚打后脑勺顾不上,派人传话说下次别乱薅这事就算了。他笑了笑,没多分辨什么,来报告的女仆忙着干别的,一溜烟没影儿了。长廊尽头是前院的大门,仍旧由女仆看守,轻易不放人同行,他先前和同事也商量过,要不要策反刘红燕,有这人帮忙轻松翻倍,最终大家的结论是:不如商量一下怎么策反院内的小熊猫帮他们,成功概率大一些。
按常理而言,莫离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可能性极大,而常年目睹罗曦种种恶行的刘红燕,从分赃不均的角度来说,跟他矛盾也更多一些,能离间一下......但是众所周知,这个故事里没有正常人,不能按常理。莫离就算不准备帮助他们,看到信物以后至少也不会出卖他们,她在乎信物主人的安危;女仆长呢,大概率要对比一下两方的牌,看谁的胜算大占谁,和罗曦手下的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忠诚,但不做亏本买卖,要看实力,还得承诺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咱们就快进到谁坐谁哭椅好吧?
回到前院,院门一开,医生先看到的不是等着他一块儿吃饭的消杀队,而是另一位罗曦的心腹。许久不见这位的行踪,他满腹心事,不免被吓了一跳,眼前是对方闪瞎眼的秀发,不是染的黄毛吗?咋又换成红毛儿了?
阿玉热情地拉着医生到房间里私下吃饭,一边给他拉椅子一边解释:自己是为了转转运染了红毛,还别说,挺有用的。
这位虽然也是心腹,但完全不在大家考虑策反的名单上,原因嘛......医生笑着客套,瞧着那满头的红毛,以及与端庄优雅沾不到边儿的打扮,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鬼知道他会怎么战站队。
除此之外,这个代号叫玉的人,原本是个通缉犯:王光宇。好嘛叫这名儿的拢共俩人渣了......医生看饭菜陆续上来,这些仆人很听阿玉的,看来他和刘红燕关系的确不错?然后端起酒杯,红毛笑眯眯地来敬三杯酒。
按理性来讲,他有投降的可能。医生很给面子,端起小酒盅仰头一饮而尽,染着红发的物理性质大红人来和他套近乎,得配合啊。红毛一直以来其实态度暧昧,很会做人,由于某些纨绔子弟的瞎几把说话,他居然认为自己就算命案在身,被抓了也不会有啥大事......势必东山再起,再不济,则流亡海外。
红毛殷勤地给医生开牡蛎,顺着吃的开启了他今天的话题,先评判了下海鲜质量,自然地过渡到了莫离身上:
“夫人看不上这个,想吃螃蟹龙虾,你说这季节他们上哪儿弄去?”男人虽是吐槽,语气里充满笑意,像抱怨家里小妹妹嘴馋般,实际没啥大怨气,“这不,出了一半的人去海边看看,多弄点儿来搁家养着,在动物园里建个水族馆......”
车队果然不放心她。医生笑了笑,给了他想要的答案:“孕妇嘴馋很正常。”拱火式撒谎。
阿玉“啊~”了一声,也不深究。他让医生先吃饭菜不用一直喝酒,觥筹交错间闲聊,既然人家给了挺重要的信息,自己也得识时务啊。
红毛讲述了自己数月来在南方的调查收获,医生配合地在适当桥段插进一些“霍!”“拥物啥啊?”“你给说说?”“还有这事!”等捧哏话,姿态是对主顾生意方面一无所知且充满好奇的专属家庭医生。
阿玉去确认了叶一鸣在南方的生活状况,这一次更事无巨细。医生低眼暗思,猜测罗曦又想对莫离的家人干什么,他们对他还能有啥利用价值吗?好在鱼竿不会再等,远在内陆的叶一鸣罗曦一时半会儿够不到。
“哎,你知道夫人她姥姥是干啥的吗?”酒过三巡,红毛有点上头,脸红红的,不知刻意与否,神秘兮兮地把头凑过来,低声问。
“据说是当兵的?”医生如实回答,这点儿八卦已经传飞了。
“不止!”他用自己的话翻译了一下,叶杰何止是大头兵啊,那可是战功赫赫荣归故里的名人啊,要不是低调做人她女儿咋可能因为独生政策这点儿小事丢饭碗啊?老大又撞大运啦!带着老人去找找以前的战友啊,同事啊......靠着老婆家里的势力前途无量啦!咱还怕啥呀,大大方方地合理合法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