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曦用颇为赞许的眼神看着莫离，看起来对她的发言很满意，“左兜进右兜”，真是个好主意啊，她又讲了关于野生动物的处置办法：控制野生动物园。这样哪怕据点暴露来不及销毁，珍贵的动物的下场也是被送到动物园去，等于白抓，养在眼皮底下，暗中配种、下崽都和在据点一样，还不放心就找机会用长大的幼崽把老动物换出来。
男人神色渐缓，继续让底下人汇报，琢磨着监狱那头的情报神么时候再来，他想知道纪琰能不能打赢眼生的小刑警，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二轮发言更加细节，听得阿离头大，能不能学一学啥叫简明扼要？你们社团嘴碎也是一脉相承的吗？该省略的省略，该详谈的详谈，不要说什么都凭心情，想到哪儿说道哪儿，原来听别人说话是这么累的破活儿。
总得来说，以他们目前的说法，市场已经饱和了，无法再进一步拓展，从地理上扩张的话就要南下，那首都是过不去的一关，走旱路就不大行。坚持到收尾阶段，罗曦布置的让他们回去好好琢磨的任务，就是如何再改良产品发展客户，简言之，赚钱。
只要饼稍微赶不上他们野心膨胀的速度，这群恶狼就容易窝里斗，罗曦早晚要把这群人彻底压在地下，自己一边上市洗白一边控制暗刀，黑白通吃。
希望您能得偿所愿喽。女孩儿心里嘲讽着。
“阿离，你有什么想法。”别人可以散会后回去慢慢琢磨，罗曦却要她当即回答出来，反复考验、立威，让他们看看夫人的脑子多好使，给以后的实权打下基础。
小莫压低眉心定神思考，忍着头痛，不一会儿编出来点儿东西随口糊弄：“熊胆部分，提高熊去氧胆酸含量，要么工业合成，要么鱼目混珠，让成分标签数值好看一些。”
“怎么鱼目混珠？”罗曦深感兴趣地歪头，仿佛他完全不懂这些。
“要看检测的手段。比如，目前凯氏定氮法是测量蛋白质含量的普遍方法，要使含量达标不用让蛋白质足够，在氮上动手就好。”
这个比如比得好啊，完全听不懂......阿玉难受，他想，在场绝大部分人从熊去氧胆酸含量那儿开始就糊涂了，面面相觑，就让他来当这个出头鸟吧，仗着跟了老板娘一段儿时日，大胆开口：“妈咪！听不懂！”
晦气，这个称呼打哪儿传出来的......女孩儿撇了一眼黄毛，不大乐意，看着罗曦的脸色，他不纠正这个称呼，也不嫌挺大个老爷们厚着脸皮叫小姑娘妈妈这破事儿丢人，就是叫昵称妈咪挡一下尴尬这也够晦气。闭嘴吧，老娘会把你当月经流掉的。
小女孩儿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有耐心的解答：“比如说这间屋子要有20 个人符合规定，但检查屋里人数的方法只能检查到人头，那我们只要让屋里有20个头就好了，不用多费人手。”
行，这个比喻和他们很适合，立刻就听明白了，因材施教了属于是。
气得两位卧底坐不住了，第三位是半晕厥状态，听不到莫离说的话，罗曦给了手下眼神，车队派来的心腹过来勒住这两位的脖子，窒息法镇静。钱多多倒是老实得很，低着头，啥话不讲，不用管她。他也不亲自去放狠话，让他们冷静，按理说只要靠近就会被吐一脸口水，然后他再恼羞成怒地上刑，当他没看过电视剧吗。
所以，乖乖坐着听阿离发言不好吗。
“客户自然不会专业地测含量，所以我们只让标签好看就好，完全可以混用植物蛋白让数值上去，动物蛋白少用些，标签上的蛋白质就高起来了，追问起来又不算我们撒谎。植物蛋白不像三聚氰胺，也吃不坏人的。”
嗯，这样一点儿风险都没有，才好。罗曦很满意这个主意，仿佛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些，都是阿离神机妙算。他站起来，握住小姑娘儿的手，要准备散会了：
“现在，我已经很怕受伤了。”他这话说得不明就里，莫离抬头凝望，看他的神色，别有所指。罗曦带着她站起来，转头对部下下令：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各位如有知情不报的也没关系，今后选好阵营便可，卧底清算到此为止，回去多加思考，有机会来我这里承认错误，将功折罪，既往不咎。”罗曦弄出一副年纪大了不再嫉卧如仇的慈悲样子，惋惜地转向钱多多方向，对她语重心长地说，“承认自己曾是卧底，保证改错，你就官复原职。”
“......老板，我不是。”全屋话最少的多姐张嘴，仍然死咬不松口，坚决否认卧底行径。
“哎，真可惜。”男人摇摇头，那就不能复职了，让女仆长给她安排个杂活儿先干着吧。他要带着老婆回去了，走出大门前，罗武过来问那两个卧底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