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听着,罗曦妥协是不可能妥协的,她也在琢磨,究竟想做什么?倒是手下势力的情况多了一条信息,八成监狱里的人和那销售冠军的有仇......
“一个不换。”男人四个字把此事打回。
女仆长当差这么久,明不明白也能安排妥当,让动手的人带着心腹去照看俩伤员,别死了,出事俩罪并罚,拿对讲机和手下再确认一遍周边安全,基地有足够的医疗设施和专业医生,枪械那些由车队负责用不着她操心。略一停顿,再转身老板俩人已走到了会议室门前,女仆长连追几步,报告今天六人长跑的冠军:钱多多,还有其他三位伤势不重的,都被他们带到会议室里了。
“哦。”老大并不惊讶。
积怨这么多年,这群人哪会放过任何一个玩游戏的机会。他推开门,因为窗户紧闭,内外空气不交换,血腥味儿更浓了,更冰的冷气扑到身上,有点儿像冰冻血肠?罗曦看着他不怎么听话的部下们,所有人都没坐在椅子上,老实不爱说话的靠墙,调皮爱玩儿的蹲在椅子旁,扶着椅子背,围着便衣唠嗑。三个卧底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身上用他们的血画了好多图案,衣服差不多撕成了条,耳边嗡嗡个不停。
一见老大出现,蹲着的站起来,大声欢迎着,和上午那次严肃大相径庭,这把音调透着那么地开心。几位眼线很有“派头”地坐着,站不起来,不乐意站,□□也不让他们站。三位在一边的椅子上,钱多多在另一边,都挨着主位,相比之下多多待遇好得出奇,指衣服没有撕成条儿,该染的血该画的画一个不少就是了。
前同事又怎样,这里有几人是真血海深仇才泄愤的,只是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作为一女的,本该是这4人里下场最惨的才对。罗曦拉开主位的椅子,两腿搭起来坐。有趣,他手下的糙老爷们儿们,在家不懂怎么陪孩子玩儿,在外倒是对女人间微妙的袒护一清二楚。有女仆长在,光天化日不会玩儿很脏的;有莫离在,不会撕她的衣服。钱多多,可以打她,可以视做叛徒伤害她,但是她们不许他们侮辱她。
看来莫离的威信树立得还不赖。
罗曦入座,手下们也纷纷落座......应该说是落地,他们约好了似的,靠墙的都坐下,挨着桌子的就地坐,狗腿地给三卧底捶腿,捶一下冒一下血,诡异的赶海。饶是这样,伤员们还能死死盯着罗曦,就算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眼珠子能动也得往死里瞪他。
汗味儿确实没了,可以多待。莫离随手把门关上,没多余的人手管门儿了,都出去当临时护士看护病人去了。她打进门儿起所有注意力都被钱多多牵引过去,所有人只有她穿着蓝色制服,重染了一边色,暗红暗红的,发黑。多姐平静地直视前方,脸上的血痕被空调吹干,两手放腿上,和裤子黏到一块儿。她周围没有给捏肩捶腿的,反而有熟悉的前同事蹲旁边让她趁此机会跟老板解释解释,争取宽大处理,死个痛快。
那雨秋的衣服又浸染血色,不知莫离作何感想。
女孩儿脚步也不敢停,轻声走到主位旁边,罗曦刚要对睚眦欲裂的三位发表点儿气死人不偿命的感想,余光瞟到阿离的身影,猛然间想起来了什么,立刻站起,摆正自己的位置,把主位让出来,推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坐旁边,和钱多多隔着一个椅子。
部下们处于想起哄但不知道该不该起哄的岔路,“哦~”声半发不发。
“......搁这演春晚呢?”离他们最近的卧底把犀利的目光钉到小莫身上,他一说话吐出一口血水,在桌布上留下一滩,不知是牙龈冒血还是嘴里哪儿伤着了。
“您是——”罗曦非常礼貌地询问姓名,就算他先前认识,这会儿也不认识了,在正对面吸引火力。
“我是你的索命人。”这位还挺礼貌,换别人可能就说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之类的了,他嘴部动作一大,莫离就从侧面看到,他靠里侧的大牙上有圆形的血斑,八成是孔洞。
这里还有牙医,真全活......她观察第二个人,暴露出来的只有指尖和眼睑,动过手脚,第三个距离太远只能看到眼球颜色不对,人也一直在发抖。
“说话还挺有包袱~”对待挑衅,蹲他和老大之间的黄毛接过话柄,笑着推了下他的胳膊,好悬给人家推地上去,另一边蹲着的兄弟反应迅速及时给扶回来,笑嘻嘻地嘱咐您坐好您一定坐好。
“好的索命人。”罗曦一点儿不生气,嘴角上扬,颇为欣赏硬骨头,“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工作不变,改成把原来队友的情报给我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