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就不想打了,等到周末有空的时候,偷偷去找一下好了,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没必要去打扰。
屋里漆黑一片,这次的二流子太能跟了,费了好大的劲儿。癞蛤蟆跳脚上,不咬人,膈应人。她开灯换鞋,把只装一本书的书包甩在沙发上,去厨房找东西热了吃。
早上的稀饭热了热,就着榨菜吃了。这么热的天气也没什么胃口,洗了碗她就开了电视和风扇坐在沙发上看起书。电视里的家有儿女当作背景音,她歪在沙发靠垫上看下册的西游记,字典在茶几夹层放着。
嗯,其实碰到生僻字她不是每一个都查的,联系上下文看明白意思就可以了,另外猴子走两步一首诗看两眼一首诗看不懂也跳过去就成,人物情节才是她主要关注的方面。对此她心安理得,又不是山海经那样的丢了一两个字就读不动的书,她也不是什么专家学者,爱怎么读就怎么读罢了。
当然了哈,当着某些人的面儿还是得乖乖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也得是看儿童读本的西游记,还有那种雾都孤儿爱的教育等敏感题材都得避开......
大人真难伺候。
八点左右的时候看腻了,她把书放回了不住人那屋的书架上,去厨房用电水壶烧水,顺手把客厅的灯都关了。浴框里还有上次买东西送的袋装洗发香波,她等水烧开的时候就靠着洗衣机研究起小包装上的成分表儿了,听到厨房嗡嗡的声音渐息,去拿水壶。
还是一贯脱了上衣再洗,头发全打湿的时候,门铃响了。莫离顿了一下,没套上衣服,一手拧着头发走着,拖鞋沾了水走了几步有声音,她就给脱了,光着脚去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一只眼睛。
好家伙,你看啥玩意呢看?你看得着吗?她看着对面的眼睛逐渐远离,显露出一张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的脸,从没见过。
她把门上装的链条挂上,动作很轻,没发出声音。对方又敲了一次门,三声,按了门铃,还是不说话。
莫离这次趴猫眼儿仔细看了看他的样貌,染的黄头发,很招摇的耳环,距离太近看不到手里有没有拿东西。这样僵持着没什么意义,她头发的水顺着皮肤流下来,很凉,所以她就回卫生间接着洗头了,小心地关上了门,控制水声。
按部就班地挤出小袋儿的洗发水,涂匀了洗掉,倒护发素洗,第一遍水洗不干净的用水龙头里的凉水冲发尾,泡沫大致都冲掉了再兑温水仔细淘一遍。最后拧水,裹上毛巾,不急不徐地走到沙发上套上衣服,擦着自己半长的头发,想起来好像还有点儿啥事儿,就去看一眼门外,漆黑一片。
大概已经走了吧。莫离猜可能是收水费电费的,或者楼下的邻居?但是没办法,只能委屈人家以后来了,今天刚被人跟踪还是有点敏感的,换成白天门闩都不会卡就直接开门了。
她摸黑洗漱,爬上了床,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床,睡得格外地舒坦,想到只用做一个人的饭就更舒坦了,纪琰实在是太浪费粮食了,同样撑一上午他就跟绞肉机似的贼能旋。煮一碗冰箱里冻的饺子,加一个鸡蛋放点儿酱油,这一餐就完成了,剩下不少时间她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去学校的时候不带书包了,夹着阳伞带上钥匙和钱就成,看书看得眼睛疼今天不看了。
她打开防盗门闩,开门,异物声传来,她从门内探出头,看到了一捧巨大的花束放在门外,随因为她刚才开门的动作倒了,几只鲜红的花从家族中滑了出来。
......
现在小偷也太下血本儿了。
而且,一般都是放两个钢镚儿就行了,这是干嘛呢?!另外家里也有人啊,踩点儿踩的都不专业,笨贼请早日转行改过自新。
她关上房门,把掉出来的花都塞回去,扯开外包装上丝带卷了卷,打了个结,省的再掉一路,拎起来就走,蹬蹬蹬下楼,在平台上偶遇晨跑回来的大爷,坦然承受着他震惊的目光。这一大堆的花的归处是小区的垃圾车里。
莫离到了学校,今天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只有少量的学生项目,大家的兴奋程度也大打折扣,按照惯例最后的比赛会是各个班级老师的赛跑,作为盛大活动的收尾。她夹着阳伞来到班级的位置,一半的人都到了,她看了看跟自己隔着全班长度的严蓝的位置:
这货绝对是最后到的。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出现,被腹诽曹操就到了,拿着英文本,苦笑着跟她打招呼:
“早呀,刚英语课代表说老师留了作业,第二单元的单词写5遍。”
“......”英语老师,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