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上还绑了根黑色的发带,发梢湿润润的,清瘦凛冽的脖颈也有汗珠,喉结凸起,蓬勃生气中又有股冷淡利落的性感。
他眼神微凛,扫了眼那群人。
眼型偏长,眼皮一压,散发出冰冷的戾气,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大家这才惊醒过来,啊啊啊小学霸的同桌是沈大佬!
刚刚还把手肘搁他桌角的某位同学,求生欲极强地收回来。众人屏息凝神,识趣地让出一条道。
沈辞把篮球放在椅子下面,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敞开坐下,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冷白色的光泽,神情冷倦,扯过湿纸巾擦着手,拧着眉头微微不耐。
众人敏锐地察觉到那股低气压,咽了把口水,跟路桑小声说了句谢谢,赶紧溜了。
路桑微微张了张唇,不明所以。
她性子里有股执拗,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讲题的时候被打断会有小情绪。
快上课了,沈辞瞥了眼她桌角的兔子水杯,长臂一捞,去外面接水。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有个同学看到沈辞手中的水杯,惊讶了瞬,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兔子水杯跟大佬形成巨大的反萌差。
果然连大佬的品味也特立独行……等等,
沈辞接完水走进教室,把水杯放在他同桌的手边,顺手的仿佛在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儿。
关键是大佬似乎扯了下女生的袖子,女生看了他一眼就偏过头,安安静静写作业,丝毫不愿理睬的模样。
态度非常冷淡。
扒在窗户偷看的人表情错愕,这才相信贴吧上那些暧昧满天飞的八卦。
沈辞不知道哪惹到路桑了,他一个怼天怼地无所畏惧的糙爷们儿,着实摸不清女孩子那点情绪,惹得有些烦躁了,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又扯了下路桑的袖子:“喂,小同学,你怎么不理我?”
路桑仍旧低头写作业,就是不理会他。
沈辞磨了磨牙,长腿伸过去勾住她的板凳,轻而易举往旁边一带,路桑整个人倾斜了下,沈辞抓住她手臂才堪堪稳住。
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
路桑抽回自己的手,想回到原位,可板凳被他的腿勾住,根本动不了。
“为什么生气?”沈辞难得耐心,嗓音低沉地问她。
路桑皱了下眉,在本子上写:你把他们都吓走了。
原来不理他是因为这事儿。
沈辞被气笑了,轻哂了下,表情拽痞地解释:“路桑,老子只对她们凶。”
第一道上课铃拉响,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沈辞松开她的板凳腿,眼眸漆黑深邃,半晌才磨了下牙,低声说:“下次讲题就讲题,别离这么近,我看他鼻子都快贴上你的脸了。”
路桑盯着他,愣了几秒。
……是吃醋了吗?
他最近老是说这种暧昧的话,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就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路桑别开视线,坐回自己的原位,压下脸上的躁,捏着笔在纸上心不在焉地写字。
—
某天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
生物课一结束,顾浅月拉着路桑去洗手间换运动裤。
路桑换好后推开门,顾浅月拉着她打量了一圈,感慨道:“桑桑,你腿好细呀,腰下全是腿,我都快羡慕死了!”
小姑娘穿着纯棉的白色短款polo衫,一节白腻的小腰若隐若现,黑色的运动裤贴合修身,侧边有条白线,衬得一双腿纤细笔直。
她抿唇笑笑,用手语比划道:你也是。
顾浅月噗嗤笑道:“你跟谁学的商业互吹,走啦,这里臭臭的。”
顾浅月牵着她往外面走,路桑跟在后面,和周佩晴那群人狭路相逢,路桑和她擦肩而过,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路桑一个不稳,肩膀撞到墙。
路桑疼地咳了声。
顾浅月明白过来,当场发飙:“卧槽周佩晴,你眼睛瞎了吧,怎么还故意撞人,有病就去治。”
周佩晴抱着手臂,冷哼了声,居高临下:“顾浅月,你说我推人有证据吗,别像条狗一样乱咬人,什么素质?”
顾浅月:“你——”
路桑挡在顾浅月面前,轻轻摇头,用唇语说算了。
路桑隐约记得推自己的那个人是蓝色的袖子,周佩晴身上穿的是紫色,那女生就躲在周佩晴身侧,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厕所没有安监控,拿不出证据,而且快上课了,再纠缠下去得不偿失。路桑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去体育馆路上,顾浅月义愤填膺:“周佩晴那群人蛇鼠一窝,就是嫉妒你考了年级第一,背地里搞些小动作,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桑桑,你要拿出校霸准夫人的气场来,狠狠压她们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