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少年想了想,说,“说什么的都有吧,想得复杂的就觉得您二位是家族联姻,利益置换,想得简单的嘛,就大概是一见钟情、暗度陈仓、强制宠爱、故意羞辱……之类的吧。”
沈鹊白呵呵笑:“你们真能想,怎么不去写话本呢。”
“写了啊!”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六殿下写得最好啦,卖得也最好。不过,”他捂住侧脸,压低声音向沈鹊白透露内部消息,“有些书台面上不能卖,所以六殿下只卖一些不被禁止的话本,至于别的,要走特殊通道才能获取,还挺麻烦的呢。”
六皇子真是个人才,沈鹊白觉得有必要向祝鹤行透露一点消息,想个办法把这些不堪的书本子给禁了。他喝完最后一点冰酿,搁杯起身,“得了,热得慌,我出去走走。”
少年福身,退下了。
孟嘉泽在身后喊,沈鹊白全当没听见,他出了内院,走上长廊,边走边发呆。雨后一两日闷热,他伸手解了衣襟,借几缕夜风解热,可喉咙渴得慌,那点冰酿也解不了酒。
“……”沈鹊白脚步一顿,伸手撑住身侧的红柱,有些难受地扯开衣襟。鼻尖冒出汗珠,他仰头,月亮也晕乎乎的,不过片刻,就栽进了湖里。
“砰。”
重物落地,两个黑衣人从房梁跳下,扛起沈鹊白就跑。沈鹊白颦眉闭眼,在恍惚间陷入昏厥。
*
“阿九还没回来?”
祝鹤行第三次发问。
听鸳习惯了这个亲密的称呼,也习惯了这个问题,毫无感情地答道:“是的殿下,公子还没回来,正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玩得兴起,您别等了,就寝吧!”
祝鹤行仰头望天,惆怅,“这才多久啊,就不归家了,看来得跟他立立规矩了。”
“您终于想起要立规矩了?”听鸳小声,“我以为您要把当家的让给公子坐呢。”
“当家是当家,不归家是不归家,当了家不应该更顾家吗?”祝鹤行觉得沈鹊白德行有亏,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好生难过。
听鸳瞧他那样,支招道:“您要是想,就去找公子嘛。”
祝鹤行拿乔,“没这个道理,他回来不让他跪祠堂就算我开恩了。”
听鸳觉得他就只有嘴上威风这点本事,说:“公子嘛,吃软不吃硬,您让他跪祠堂,他说不得要把祝家祠堂给掀咯!但您要是去接他回家,再好言关怀几句,他一感动,指不定就会给您好处呢。”
“诶……”祝鹤行眨巴眼,赞赏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脑子?”
听鸳微笑,“现在发现也不晚,您——”
话音未落,王府上空突然划过一丝鸟叫,娇娇振翅而起,追了过去,很快就带回一只手帕。手帕落在祝鹤行脸上,从鼻尖滑落,散开玫瑰香。
祝鹤行接住手帕,说:“是阿九的巾帕。”
听鸳上前一步,“都用上密令了,公子这是出事了?可他跟孟小侯爷在一处鬼混,能出什么大事?”
祝鹤行捏着帕子放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两下,哑声道:“这是请我英雄救美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羽 烟纱
第49章 捡走
铃楼的另一间小院里, 沈鹊白被平放在榻上。
谢寻枝站在榻侧,看着这张脸,心中突然感慨万千,“长大了啊。”他喃喃道。
祝晗没听清楚, 他也在看沈鹊白, 这个人尤其可恶, 尤其漂亮, 若不是挂着祝鹤行的名,早八百年就被那些纨绔惦记上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沈鹊白今晚在这里踩了阴沟,必定会被祝鹤行弃如敝履,届时还不是任人作践?
思及此, 祝晗说:“谢公子,您慢慢享用, 我去外边。”
“等会儿。”谢寻枝收回目光, 转身同他说, “我先出去准备些东西, 你在此处帮我守着他, 等我回来。”
五皇子都对谢寻枝礼遇有加, 祝晗自然不好明面上显露不满,闻言立马应道:“好, 只是谢公子还要注意时间, 若是晚了, 我怕节外生枝。”
谢寻枝颔首, 扫了沈鹊白一眼, 转身朝外走, 推开门时,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祝晗扯了扯唇角,说:“我没那个意思,谢公子放心去吧。”
谢寻枝瞥了他一眼,那目光让祝晗莫名浑身一凛,但它太短暂,容不得他仔细辨别其中的深意。谢寻枝已经掩门而去,祝晗转过身,盯着沈鹊白看了片刻,恶声道:“沈五,你也有今天。”
沈鹊白眉心轻蹙,额间湿了一片,这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哪还有当初千金台打赌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祝晗就是个色/胚,他管不住自己的遐想,待反应过来时已经上前两步,伸手摸向沈鹊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