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随之一重,沈鹊白趴上来,抵着耳得寸进尺地问:“真心话么,十二分的真心么?”
“十一分,还有一分,要等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才能满足。”祝鹤行也顺竿子爬。
沈鹊白问:“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对我撒谎。”祝鹤行冷声,“见野男人除外,我不想听,烦。”
沈鹊白笑了笑,“那也要瞒得过你啊,我答应。”
“以后你可以纳小,也可以出去偷腥,但你弄一个,我杀一个。”祝鹤行语气森然,“我会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屋门口的梁上,杀一颗,串一颗;把他们的血和尸体埋进院里,再种一串你喜欢的花,保证你日夜都能欣赏。”
“这么狠啊?”沈鹊白瑟瑟发抖,“我怕是不敢了。”
“还有最后一条……”祝鹤行突然攥住他的手,将他拽到身前背对自己,按到桌上。笔架和砚台落了一地,祝鹤行将笔放入沈鹊白指间,然后扯下他的中裤,说:“欠我的画,现在就还。”
沈鹊白羞恼地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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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听鸳将包好佐料的鸡放入锅中,用开水冲泡,盖锅,大火熬煮。水很快沸腾起来,咕噜噜的声音从锅盖下冒出来,沸水泡扑腾着撞着锅。听鸳改为小火,继续慢炖半个时辰有余,天刚破晓之时,浓郁的鸡汤香从锅口扑出。
听鸳熄火,揭开盖子,鸡汤鲜美浓郁,鸡腹的佐料被熬化渗透,鸡身匀净入味,鸡肉滑嫩软烂。
听鸳抹了把口水,端盆盛汤。
雁潮闻着味儿蹿到他院里,凑到锅边盯着鸡,“你大晚上不睡觉,吃独食啊?”
“这是我牺牲睡觉时间才换来得欢愉。”听鸳虔诚地搓开筷子,夹了块肉放入口中,一抿即化,香味四溢,他一脸餍足地“啊”道,“这肉真他娘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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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打开,祝鹤行抱着沈鹊白走出,沈鹊白裹着他的长袍,将脸埋在他颈窝。进了主屋,沈鹊白被放在床上,半昏半睡间他轻声呓语,说得是昨夜被逼迫着喊到声音嘶哑的“阿行”。
祝鹤行垂眸,沈鹊白下唇血口醒目,眼周绯红一片,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可怜得不像话,漂亮得不像话。他俯下身,怜惜地在沈鹊白眉心吻了吻,哑声说:“小可怜,好好睡吧。”
他起身要走,沈鹊白却好似梦到了什么,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口。
祝鹤行顿了顿,安抚道:“我马上回来,阿九乖。”
沈鹊白当真乖乖松手,看得祝鹤行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转身走了。祝鹤行去药房取了瓶药膏,回房后拉下帐子,给沈鹊白身上那些红的、青的的痕迹一一涂抹。
一炷香后,一罐药膏见了底,祝鹤行拿着它出去,净了手才回来,钻进了被窝。
走鸿运以前从来不敢擅自进入主屋,但自从它和沈鹊白搞好了关系,恃宠生娇,有时也敢在祝鹤行心情不错的时候进屋撒一圈欢,比如现在。窗户开着一角,走鸿运灵敏地跳进去,熟门熟路地蹿到床榻边,踩着脚蹬钻进帐子,踩到祝鹤行身上。
祝鹤行伸手按住它,挠了几下,轻声说:“敢闹出动静,晚上烤了你。”
走鸿运很没有骨气地蹭他的手,然后轻轻蹿到沈鹊白身后,趴在他的脑袋旁边,眯眼打盹儿。
沈鹊白没有察觉,他又梦到和祝鹤行初见的那一日,小少年端坐马背,锦绣袍,珍玉面,端的是富贵谪仙人的样子。那时沈鹊白就在想,什么样的府邸能养出这样好看的小哥哥。
那时沈鹊白没有告诉嬷嬷和先生,后来他也没有告诉祝鹤行,初见后的那段日子,自己时常梦见他。嬷嬷死后,他在书院几度昏厥醒来,会下意识地去摸先生放在他枕边的白玉鹰眼匕首,祝鹤行送给他的刀,他幻想祝鹤行再次出现,救他于危难。
可如今一看,当年当时,祝鹤行自己也身陷梦魇。
沈鹊白蹙眉,呓语着转过身,而后一只手放在他后心,轻轻地拍了两下。
他似要醒来,又困乏得难以睁眼,半梦半醒间,有人握着他的指尖,将一串冰凉的东西戴上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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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选择
沈鹊白醒来时, 身旁没了人,只剩一只猫瘫在枕头边。他伸手摸了走鸿运两把,说:“你主人呢?”
走鸿运不知道,钻进他被窝里, 学着主人那样将脸搁在沈鹊白颈窝。沈鹊白捏它的颈, 等它赖了会儿才推推屁股, “好了, 我饿死了,出去帮我叫点吃的。”
走鸿运平时得了沈鹊白那么多好处,到关键时刻还是很管用的,它蹿出帐子,瞬间就没了影。很快, 听鸳在外敲门,说:“公子, 我送洗漱的东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