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每天都想守寡/殿下每天都想弑夫/殿下请薨(110)

作者: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飞恒不是沈鹊白的人,却是永定侯府的儿子,于公,五皇子若登基称帝,因着往日永定侯府的立场,决计不会给他施展拳脚的机会;于私,父亲虽然不问公事,但兄长立场分明,要站队沈鹊白。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前途命运,沈飞恒要当沈鹊白的人。

“知道了,随她去吧。”沈鹊白合上车窗。

沈飞恒抬手,城门放行,马车驶入大道。

马车在坊门前停下,沈鹊白下车,对秋戈说:“今夜辛苦了,回去吧,马车你也牵走。”

此地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路,但已经是到了王府的地盘,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秋戈抱拳,勒转马头,驾车离开了。

沈鹊白转身向前走,他走得很慢,像是要尽量拖长到达王府门前的时间。王府门前的石狮子逐渐清晰,他脚步一顿,往王府后门绕了过去。后门附近虽然也有巡夜的近卫和暗卫,但不及正门多。他在心中盘算着“在不惊动祝鹤行的前提下无声混入王府”的计划,先在门前感受了一番,确认安全,这才提气翻进院墙。

轻轻落地,无人惊动,沈鹊白呼了口气,抬步走了一段路,突然顿住了。他略显僵硬地抬起头,不远处的桃花树丛后,祝鹤行披着宽松长袍,长发披散,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祝鹤行打量着沈鹊白,问:“不是去画像了,画呢?”

沈鹊白把手往袖口里拢了拢,说:“送人了。”

“送给谁了?”祝鹤行朝他招手,“怎么不拿回来给我?”

沈鹊白慢吞吞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说:“画得没那么好,你若想要,改天我画一幅更好的给你。”他一顿,示弱般地问,“好吗?”

祝鹤行看了他半晌,说了“好”,又说:“一身的枯焦味。”

“我回去就洗——”

话没说完,沈鹊白腰身一紧,被祝鹤行熟练地扛了起来。他没有抗拒,也没说话,安静顺从地在祝鹤行肩上当人形长毯。

所谓“殃及池鱼”,听鸳和雁潮都还没睡,待看见祝鹤行扛着沈鹊白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

祝鹤行扛着沈鹊白直奔浴堂,浴池里的水氤着热气,他抬手扯掉沈鹊白腰间的细带,将人放到岸边,解了袍子和中衣,戳了下去。

水扑了一脸,沈鹊白揉了把脸,双手撑着岸边,抬头看着祝鹤行。他伸手摸进祝鹤行的中衣下摆,说:“一起?”

“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祝鹤行转身出去了。

沈鹊白站在水里,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儿呆,转身扎进水中。

书房的灯亮了起来,祝鹤行压平宣纸,取笔蘸墨,写起了字。院子里安静得很,片刻后,沈鹊白的脚步声格外清楚,祝鹤行能感觉到他在书房外驻足,隔着窗往这边看了片刻才离开。

握笔的手一紧,祝鹤行目光沉如墨砚,写字的速度快了好些。片刻后,那脚步声竟然再度靠近,这次沈鹊白没有在外面迟疑,推门走了进来。

沈鹊白走到书桌边上,把桌边的另一盏灯也点上,他看着祝鹤行笔下的字,认出那写得是《阿弥陀经》。他说:“你信佛啊?”

“不信。”祝鹤行说,“写着静心。”

沈鹊白想起来,“我在寒青寺见过你,你不信佛,怎么还去?”

“我与住持是旧识,很多年前就认识,那里也清净,所以烦闷的时候会过去小住。”祝鹤行说。

“那你今夜怎么没有过去?”沈鹊白瞎说,“你明明烦得都要炸毛了。”

笔尖一顿,祝鹤行终于转头看他,说:“等你来抚平。”

沈鹊白轻声说:“你比我高,你不坐下,我够不着。”

祝鹤行没有说话,坐下继续写佛经。沈鹊白走到他身后,伸手抚上他的头发,说:“你要怎么样?”

“不知道。”祝鹤行说,“你呢?怎么还是回来了?”

“我有点怕见到你,但没有想过不回来。”沈鹊白躲了一路,这会儿还是要坦诚直言,他问,“你会恨我吗?”

祝鹤行说:“不会,你是奉命办事。”

“我不只是奉命办事。”沈鹊白说,“我还有私情。”

祝鹤行手腕顿住,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想说什么?”

“容含徵对先帝的怨恨已经牵连到整个大梁,她若活着,难保以后还会做出一些损害大梁的事情,如今帝位空悬,新帝登基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铲除她是求稳,这是我的第一份私情。”沈鹊白握着祝鹤行的头发,指尖发白,“我不许任何人欺辱你,这是我的第二份私情。”

笔尖的墨水滴在纸上,乱了整篇心经。

烛灯包裹的这一方小世界,祝鹤行轻轻叹了口气,五分无奈,剩下五分缱绻柔情,“你这么疼我,我哪舍得怪罪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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