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便有不少大臣们应喝,纷纷表示皇恩大于天。
王丞相请求出列,应声附和:“臣认为太子所言极是。更何况,如果真是三殿下,他两年前守城不力连失八座城池,还畏罪潜逃!如今加上谋反,更是万死不足惜啊!”
李远志简直出离愤怒了,侧过身来对着王丞相就是一顿乱轰:“当年之事本就是强人所难!当年楚国进军侵边时,你王平在哪里?只会缩在百官里半个字都不敢言!”
他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冷喝道,“当年需要守将的时候,你们又有谁站出来了?啊?!”
“老臣当年真是瞎了眼了,没发现三殿下这块璞玉,才应之不及,让你们这些个虚伪的小人趁虚而入,生生将殿下推入地狱呐!”
说着,被特许免跪礼的他,转身拂袖撩起衣袍便向皇帝跪下,不禁老泪纵横,“皇上!万不可再听信谗言,害了殿下啊!当年之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请先把殿下接回来吧!”
云都上下腐朽之风盛行,早已人心麻木,此番话也没能唤回众人半点愧疚,唯有零星几个支持太傅的官员冒死出列,跪求道:“臣恳请皇上派人,接殿下回京。”
云鸿被吵的头疼不已,忍不住按了按眉骨,意识又开始混沌起来。他也没怎么听李太傅的谏言,不耐地挥了挥手,“朕累了,此时便交给太子去办,云商。”
云商将皇帝的反应收入眼底,暗自勾唇,应道:“儿臣在。”
“就依太傅所言,你赶紧派人将云疏接回来,其他的等他回来了再说。”
“诺!”
云商怎么可能让他回来?!随便一个理由应付过去,瞧皇帝这副无所谓的态度都有可能一笔揭过!
李远志急红了眼,不明白偶尔也会感慨“云疏的能力确实不错”的皇帝,怎么今日又糊涂至此!
“皇上!”
“李太傅!”
云商冷冷地看着他,打断道,“还请您慎言……瞧您,该不会以为孤会加害于他吧?真相未得大白之前,还请李太傅注意言辞,毕竟……”
“残害手足的罪名,孤可不愿背。”
“你!”
“好了,父皇龙体不适,若无要事还是早些散朝吧,孤也要去看看孤的好弟弟了。”
云鸿闻言也彻底没了耐心,转身拂袖而去:“退朝!”
老公公掐着嗓音刚要说退朝,百官也还没来得及跪下,殿外便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音: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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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少年一袭红衣,身形笔挺,神态自若地缓步迈进了大殿。
长发被红绳系了个高马尾,肆意地倾洒而下,意气风发。
议论声逐渐在殿内传开。
云商却跟见鬼似的,忍不住喝道:“你不是云疏……说!你究竟是谁?画皮下到底是谁的脸?!”
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敌过他培养的百名暗卫?!
“影七呢?!”
“本殿人都在这儿了,还能有假?”云疏冷冷地睨着他,嗤笑道:“不好意思,让皇兄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至于影七……自然是被本殿处死了啊~”
“你!”
云疏说完,也没管气急败坏的云商,而是抬眸看向上方身形有些佝偻,眼神也不复清明的老皇帝。
凝视良久,最终还是乖顺地垂眸,双手交叠施了一礼:“父皇。”
云鸿看着眼前的少年,难免有些恍惚。他缓步下了玉阶,浑浊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云疏应声抬眸。
“朕听说,你整顿了云都各城池的官员,解救了万千百姓,还得到了万民拥护,可有此事?”
“是。”
“朕还听闻,你一路拉拢人心,意图谋反,可有此事?”
“……”
此言一出,大殿便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躬身行礼的少年,屏息凝神等着他的回答。
李远志却是瞧得急了,忍不住为云疏辩护:“皇上……”
却被云疏平淡的嗓音打断:“儿臣确实是为皇位而来。”
李远志闻言倏地睁大了眼,下意识侧身看向少年。
安静的大殿里传来几道轻微的吸气声。
云疏直起身来,对上皇帝的视线,目光坚定,坦坦荡荡:
“儿臣藏拙十余年,本无心争夺什么,但现实教会了儿臣母贫子贵,两年前,儿臣便想为母妃求一座安身之所,我们母子俩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却不料遭人迫害。”
“那时儿臣便知,儿臣早已入局,还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生死之局。”
“云疏此行,并不是为谋反,也不是为父皇身后的龙椅,而是想为自己,为母妃,也为云都的百姓谋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