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明白,秦濯是没有下限的。
他走到哪儿秦濯都要黏着。
不让看,秦濯就说自己是在遵医嘱,医生不让他用眼过度,适当看看风景就好。
“那你看风景啊。”阮乔指指漂亮的绿树小花园。
秦濯还是看着他,嘴角挂着笑:“我就是在看啊。”
阮乔抿唇,真想给这人戴个眼罩。
转身正要走,突然听见背后一声热情响亮的叫声:“小叔!”
阮乔:!!!
躲已经来不及,秦嘉阳跟他叔打过招呼,看着旁边熟悉的背影有点意外:“乔、小乔?”
阮乔僵硬转身,努力挤出微笑:“好巧啊嘉阳。”
秦嘉阳笑:“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就是……嗯……上次不是说想来看看叔叔吗。”
太突然了,阮乔根本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好兄弟。
秦濯也不反对这说法,听见叔叔两个字时耳朵还动了一下。
“坐。”他下巴指指小石桌。
这儿的布局风格和香山很像,阮乔看秦濯扫过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就知道没好事。
果然三人围着小桌坐下,嘉阳还像五年前三人第一次见面时开朗健谈,秦濯也还像那天一样,在桌下攥住了他小臂。
“小叔,其实这话不该我说,但你现在全都恢复好了,也考虑考虑给我找个小婶婶呗。”
“咳咳咳……”阮乔突然被口水呛到。
秦濯指腹还在光滑的皮肤上摩挲,曳着桃花眼问:“乔乔觉得呢?想不想我给你们找个小婶婶?”
阮乔咬了下嘴唇,一边笑着附和嘉阳,一边朝秦濯暗藏刀子地
抛去一眼。
秦濯似不察觉,从小臂滑到手腕,把玩着白玉一样的腕骨。
秦嘉阳感觉第一次说动了点儿小叔,振奋问:“小叔,你该不会有情况了吧?”
秦濯不置可否:“嗯?”
秦嘉阳来劲:“小叔!你快给我透露透露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实在太好奇了,这么多年小叔身边一个人没有,他都要怀疑小叔是不是有隐疾了。
“喜欢什么样的啊,”秦濯勾起嘴角,“喜欢会凶巴巴挠人的。”
阮乔身子一僵,正掐秦濯的指甲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秦嘉阳微微后仰,怪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原来您喜欢小辣椒啊。”
“咳咳咳……”阮乔又被口水呛着。
“乔乔,你热吗?”秦嘉阳关心问,指了指脸。
阮乔双颊泛红,结结巴巴说:“还好还好。”
秦嘉阳一拍脑袋:“嗐,估计是天太干了,我去给你们泡茶吧,这几年我功夫可有见长。”
秦嘉阳离开,阮乔刚要动手,秦濯识相地松开,一脸宝贝你为何如此生气的迷惑。
阮乔:“……”气死了。
不如去找狗。
阮乔噔噔噔去了石榴的专属房间,里面放着食物和玩具,夏天热,它也不太出门。
结果看了一圈,石榴不在。
“被我卖去狗肉店了。”秦濯跟进来说。
阮乔瞪大眼:“你小心闪了舌头。”
秦濯慢慢逼近到身前:“谁让阮阮更喜欢跟它玩。”
阮乔后腰撞在桌子上退无可退,咬牙说:“秦总,您可真有出息,还能跟石榴吃醋。”
秦濯笑了笑,双手按在桌上把阮乔困在胸前:“阳阳的醋我也吃。”
阮乔眉心一跳:“跟嘉阳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说,”秦濯俯身在阮乔耳旁,“五年前思春画得那副画,到底是嘉阳还是我。”
阮乔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谁、谁思春啊。
那时几个男生挤在他们宿舍看小电影团建,阮乔自己缩在床上,又刚被秦濯吃干抹净不久,小画家嘛,听着男生们的荤话情潮涌动总要画点什么。
等画完连阮乔自己都惊讶了,他发誓没有意淫嘉阳,可是画出来的不是嘉阳又是谁。
后来那张图还差点被嘉阳看见,好险,不过是差点,最后落到了秦濯手里。
秦濯看着阮乔慢慢变红的耳朵,想起当时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儿。
如果不是阮乔那个时候的眼神太过惊慌和恳求,秦濯都要怀疑这小家伙是欲拒还迎。
因为速写虽然粗糙,但那双桃花眼下分明有一颗痣。
才不是秦嘉阳。
“画的时候在想谁,嗯?”秦濯尾音上挑,勾着说不出的暧昧。
阮乔脸烧得同秦濯眼尾的小痣一般红,嘀咕说:“谁都没想。”
其实阮乔后来过了挺久也发现,他画的与其说是嘉阳,不如说更像秦濯,只是他对秦濯第一印象太差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层。
而秦濯也是在看见那一幅画之后才抛出让他跟着的提议。
之前明明都说好要跟他划清界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