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舍得阮乔多等他哪怕一秒。
正想着,病房门被敲了下推开,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那里。
秦濯定定看着。
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
平常阮乔进来时,秦濯也是这样面朝门口,今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但阮乔却被定在了原地。
几秒后,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你能看到了……”他声音有点颤抖。
秦濯愣了下。
他并不知道,他看向阮乔的眼神,永远是有光的。
“嗯。”秦濯应下,声音有点沙哑,“今早起床恢复的。”
他看着眼前人,眨眼都不舍得。
“阮阮,你……”
秦濯心绪动荡,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能感觉到阮乔变了,变得更成熟也更自信。
他猜想过阮乔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眼角眉梢是不是多了一点锋利,脸颊更清瘦了。
甚至,长高了一点点。
但他没想到,他的小朋友几乎没有变——
奶酪T搭着背带短裤,头发毛茸茸的有两缕翘起来,一双大眼睛还是会说话一样。
秦濯觉得恍如隔世,又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
过去的五年像一场噩梦,醒来他们都还好好的。
他很想抱抱阮乔,久别重逢,不为过吧。
秦濯抬起了胳膊。
下一秒阮乔也动了,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留下一句:“我去叫秦医生!”
秦濯:“。”
秦医生过来,检查后说恢复情况不错。
虽然心里还想让秦濯再住院观察几天,但了解弟弟的大哥这种时候能怎么办呢。
秦巍说:“可以出院了,回家心情好恢复得也快,注意用眼卫生,前三个月别累着。”
除此之外,秦巍还交代了一系列日常注意事项:“你别不当回事,记住了没有?”
秦濯:“嗯记住了。”
表情一看就是没记住。
秦巍昧着良心咳了一声:“记不住你就叫唐礼来记,前三个月很关键,没有小问题。”
秦濯摆摆手:“唐礼身上任务多,没必要。”
“那也必须得有人管着你,”秦
巍忧愁叹口气,“不过谁能管住你啊。”
秦医生一副不日我再替你手术的无奈样子离开。
阮乔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秦医生那么发愁,不能让秦医生心血白费吧。
他问:“注意事项我都清楚,秦先生,要不您考虑租我一间房?”
人精秦总原地起飞,面上仍不动声色说:“你想来监督我吗?”
阮乔撇嘴:“还不是你不让秦医生放心,我就当日行一善了。”
“行吧,”秦濯勉为其难答应,“房租免了,抵消你来当健康助理的费用。”
阮乔:?
谁要给你当助理?给你脸啦。
就这么的,阮乔被忽悠到狼窝。
他以为会去香山别墅,司机却拐到了另一个地方。
比香山那栋稍微小一点,也是个带庭院的大别墅,看起来不是常有人住的样子。
秦濯去换洗,管家还是香山的那位,阮乔问:“秦濯不住香山了吗?”
管家笑笑:“这里也是秦总的置业,之前是一直住在香山,半个多月前让我们把这儿收拾好,以后应该是常住这里了。”
草坪上撒欢的石榴汪汪两声,表示同意。
阮乔招招手,石榴嗖一下蹿过来,又在快靠近的时候生生停住,尾巴不上不下地僵持着。
像是在纠结要不要亲近阮乔。
在它印象里,最后一面小主人射击了它的大主人。
“呜嗷嗷~”石榴发出纠结的声音,爪子疯狂挠地。
阮乔径直走过去,不担心石榴攻击地捧住它大脑袋,晃了晃哄着说:“以后不会啦。”
“抱狗你都不抱我啊。”
身后传来慵懒的男声。
阮乔扭头,秦濯懒洋洋靠在门口笑着看他。
“狗比你可爱多了。”阮乔揉揉狗脑袋站起来。
秦濯挑眉:“断句和发音清楚一点,要不我分不清你是在骂我还是夸我。”
“……别想啦,反正不会是夸你,”阮乔走过去问,“怎么不住香山了?”
那里秦濯一直住着,其实会更习惯。
他可以有很多好听的理由,还是顿了顿说:“这里没有
你不喜欢的房间。”
阮乔怔了下,知道秦濯说的是哪间。
其实秦濯五年前就把白颜住过的房间清空置成了几乎用不上的杂物间。
阮乔能猜到,说:“不至于搬家,那儿挺好的。”
秦濯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阮乔眼睛说:“一点委屈也不想让你受。”
阮乔耳朵发烫:“肉麻。”
转身去找石榴玩。
阮乔本以为住院时的撒娇已经是秦濯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