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好通常不说话,最多就“啊、”,“是、”“bu、是、”,然后悄声笑,噗噗噗,嗤嗤嗤……
俩人感情好,昨晚小好得知果果要来,暗自紧张,一大早就醒了,自己换好了衣服。
夏夜的闹钟响起,一摸身边,小好竟然不在。
奇怪地走出来看,小好在沙发坐着呢,虔诚地等待着他的“桑普小兔”。
说起这个场景,夏夜和鹿安甯躲在厨房笑个不停。
等小好终于收拾妥当,坐在饭桌旁,俩人即时收了笑意,一个一本正经地烤饼干,一个去卫生间洗漱。
小好的自尊心很珍贵,得好好保护。他们也期待看到更多这样“笨拙”的真诚。
早饭吃到一半,桑波就把果果送来了,看到鹿安甯还挺震惊。
“我们现在是室友,”夏夜主动说,“我原来的房子改成工作室了,小鹿好心收留我们父子俩,租给我们一个房间。”
“那真的得感谢鹿老师了,”桑波摸摸鼻子,“大过年的还把果果托付给你们,小鹿老师这都算是加班了吧?”
鹿安甯微笑着摆手,“怎么会呢?我喜欢小好也喜欢果果,今天就是带他们一起玩的小叔叔,您也不用这么拘谨。”
桑波看看时间,“那行,今天就把我们果儿拜托给二位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又往里屋望,“果儿,我走啦。”
“老桑再见!”桑果忙着玩小好的玩具呢,干脆地告别老爸。
从主卧的门框边探出个头,小好张张嘴:“sang叔、88、”
刚推开门,桑波又退回来,“晚上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呗?”
“我做东,庆祝夏爸爸回归,正好两个孩子还能多玩一会儿。”
夏夜答应,鹿安甯却不得不拒绝:“今晚幼儿园职工聚餐,可能去不了……”
“那就等改天两位时间方便再吃吧!”桑波乐呵呵地提议。
兜里的手机一直响,他朝他们点点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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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和小好在家里玩够了,就被带来隔壁小区的儿童乐园里玩。
“晚上要聚餐啊?”夏夜问。
他们坐在长椅上,看着滑梯上抱在一起的两个小朋友。
“嗯,”鹿安甯也挺头疼,“逢年过节都会这么聚一下。所以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不要担心 。”
幼儿园的职工大多数都是女性。
每次聚会结束,有的职工有家里人来接,有的能搭伴儿回家,鹿安甯得负责把住得远又喝醉了的女同事平安送到家门口。
过年了,图个喜庆大家都会喝一点,鹿安甯估摸着今晚要送的同事不会少。
刚入职的那一年,他负责送三个醉酒的同事回家。
那三个姐姐在出租车后座上聊起了这些年的不易,不约而同地开始放声痛哭。
出租车司机嫌吵,目的地也偏僻,开到一半就把他们赶下了车。
三个姐姐抱团坐在路边,越哭越伤心,路过的出租车都不敢载。
那晚鹿安甯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回公寓,公寓里黑黢黢的,他觉得特别孤独……
夏夜叮嘱鹿安甯注意安全,有事给他打电话。
鹿安甯盯着头顶树梢上残留的几片枯叶,提前开始焦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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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好和桑果终于玩累了,牵着小鹿妈妈和夏夜爸爸的手开开心心地走出小区,回到旧旧的楼房里。
小朋友在外面爬来滚去,身上都沾了灰。
进家后,鹿安甯帮桑果换上她带来的衣服,哄着两个小朋友睡下,到客厅穿外套。
“稍等一下,”夏夜从厨房端出一块刚出炉的饼干,自然地吹了吹,拿给小鹿,“帮我尝尝看。”
鹿安甯放下拉了一半的拉链,伸手要拿。
“有油,”夏夜说,“你就着我的手吃吧,要不等会儿还得洗手。”
鹿安甯没推辞,张嘴咬下一块。
“怎么样啊?”
眉头轻蹙,鹿安甯张着嘴呼出几口热气,“烫!”
夏夜有点慌,不停吹着手里的饼干,跟他道歉。
“没事没事。”鹿安甯吞下去,又张开嘴索要。
这动作挺暧昧的,夏夜勾起嘴角,把剩下的半块喂进去。
这动作再暧昧,他也舍不得拆穿,他为什么要拆穿?
鹿安甯嚼着饼干,拉好了拉链,转身开门说:“那我走啦!”
“小鹿……”夏夜叫住他,想起他泛红的脸颊不住地笑。
怎么连害羞都这么可爱呢?
“怎么偃于说了?”
鹿安甯背对着他,微微侧头,回避着视线。
“没事,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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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幼儿园的同事姐姐们都是很美好的人。
每次被小鹿送回家,第二天总得特意打个电话来道谢,挂了电话还给他转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