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槐眼也不眨地注视着白谨明,餍足而病态地观察着白谨明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有视频,但我不舍得给你看。姜朔他知道那是我,还叫了我的名字,他说——”向槐放慢了语速,笑着道,“‘向槐,向槐,不能让谨明知道’,我当然答应他了,一直保守秘密到现在,够好了吧?”
白谨明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但他几乎不能动弹。
向槐靠近了两步,声音似噩梦回响:“他说了很多遍不能让你知道,却又忍不住把我抱得更紧,虽然我们只有那一次,但足以让我回味一辈子了。而你,你只是综合考虑之下的结婚人选,姜朔需要的是浓烈的、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还想奢求什么呢?”
他忍住胃里的翻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你们在那之后,对我演了好几年,假装你们还是单纯的朋友。”
向槐后退一步:“是,姜朔他不想让你知道。”
他很满意,白谨明脸色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备受打击。但向槐也不满意,因为白谨明依旧强撑着那一副冷静的做派,维持着体面。
白谨明抬手指向大门,手在轻微颤抖。
“滚,从这里滚出去。”
向槐也不生气,他将烟抵在雪白的墙壁上,用力碾灭,扔掉,然后转身离开。桌上的相框被他顺手撂倒,掉在瓷砖地面,玻璃碎裂一地。
他握住行李箱把杆,却没急着离开,回过头又一次欣赏白谨明的失态。
但白谨明似乎终于强撑不住,脱力一般倒向一边,踉跄地扶住满是灰尘的楼梯扶手,弯着腰干呕了一声。随即双腿也失去力气,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
从刚才只有手在颤抖,变成了整个人都在细细发抖,漂亮的侧脸染上了病态。向槐冷笑一声,也明白了当初姜朔为什么会看上白谨明,毕竟是个尤物。
“你有很多次都没赴约,姜朔被你抛下了很多次,所以你最好记住这种感觉,那天夜里姜朔就这么痛苦。”
向槐残忍地继续施压,然而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背部,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朝前砸向地面。
一阵天旋地转,背部和鼻梁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不由自主痛吟出声。身体被踢着翻了半圈,一只脚用力踩在他心口和咽喉的交接住,年轻人冷漠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是方曜,白谨明的那个小男友。
向槐嘴里也磕破了,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笑了起来,吐掉血水。
“白谨明和你约过会吗?姜朔说白谨明操起来挺爽的,你也这么觉……”
挑衅的话还没说完,方曜就朝他下巴踢了一脚,剧痛让他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领带被扯住,方曜拉着他在地面上拖行,直到来到那片玻璃碎片旁边。青年蹲下身,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尖锐的玻璃,抵在他脸上,一双眼神沉着得可怕。
“你喜欢操畜牲,是吧?”方曜的语气不带丝毫起伏,“要不要我把你绑起来,喂点药扔猪圈里?”
向槐嘴角的笑僵住了,他突然意识到,白谨明这个小男友不是个草包或者善茬。
“你说谁是畜牲,嘴巴放干净点!”
方曜放轻了声音,或许是因为顾及着白谨明还在场,但语气仍然冷得像一把刀:“不喜欢?那你去地下见姜朔那个畜牲好了,去操个够。”
他咽了咽口水:“你不敢。”
玻璃突然扎进向槐的脸,方曜握着碎片向下划,从侧脸划到耳垂下方。
“我不会亲自送你,但总有人想要你的命。”方曜道。
向槐强忍着疼痛,恐惧感几乎将他淹没。他的确有仇人,方曜难不成还提前查过他底细?
“方曜。”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远处响起,透着虚弱。
青年的动作停住,玻璃碎片被拔出来,但依然悬在向槐颈侧上方。
方曜明白这一声呼唤的意思,让他注意分寸,别弄出人命来。
可白先生是多么心软的人啊,气极怒极也只是让人滚。
他扯着领带,将向槐突然拉起来,拖着往前走了几步。接着改为扯住后领,将向槐的脑袋往桌沿上砸,额角重重撞了上去。向槐撞得意识涣散不少,额头立刻有血液淌下。
方曜又踢了一脚,开口道:“给白谨明磕三个响头,说句道歉,今天我就放你走。”
白谨明这会儿已经借由扶手慢慢站起身,只是身体还是虚弱,似乎随时都会倒。听了这话,突然看向方曜。
“这是第三个选择,”方曜没去看白谨明,对着向槐冷冷警告,“你要是不照做,只能在前面两个里面选了,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