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戒掉巧克力,医生说会诱发你的偏头痛。”、“你必须早点睡觉,你脸色越来越差了自己都不知道么?”……
当灰原哀把毛利兰的絮絮叨叨悉数复述给阿笠博士的时候,博士一脸幸灾乐祸,说:“你知道当初我的感受了吧?把你救回来,却捡了一个管家婆。”
极偶尔的时候灰原哀也会生气。并不想什么都被别人管制,于是闹脾气一样声讨:“毛利兰,为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我是你的犯人吗?”
明知是不带恶意的话毛利兰听了仍会难过,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也负气道:“好,我以后不再管你了。随你偏头痛,我都不再管你了。”
第二天见面仍旧开口就道:“小哀,放下你的巧克力!”
阿笠博士问灰原哀怀不怀念过去未做刑警时候的毛利兰,她说不怀念。阿笠问她为什么?她笑得空气中平添暖意,说:“那个毛利兰是别人的。”这个毛利兰,是我的。
面容端肃也好,更多是温暖的时候,问她饿了吗冷了吗,最近偏头痛又发作了几次。心思缜密也好,想的是她的过往,过去不能更改,就替她把未来的路铺得繁花似锦风光一途。
旁人羡慕不来。
灰原哀总能拿到全额奖学金。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论灰原哀还是毛利兰都不惊讶,而灰原哀却有不自觉的得意,说不如用这笔不小的款项四处周游一番。毛利兰总是拒绝,她太忙了,抽不出一点时间来放松自己。
这次灰原哀也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谁知毛利兰却说:好。
告了五天的假只够去最近的地方,灰原哀提议说去中国吧,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还没看过地上的天堂是什么样子。
谁知那地上的天堂终是未去成。就在要出发的头天,毛利兰跟进的一个大案突然有了动作,毛利兰急急销假,抱歉说:“小哀,让步美陪你去,你看行吗?”
灰原哀没有显露多少失望。说:“地方永远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行。我不去,你去吧。”大有早已习惯的意思。
毛利兰一时愧疚异常,又觉得自己并无资格难过,只好低声说:“等忙过了这个案子就休一个大假,陪你去中国,再去东南亚。”
灰原哀笑一声,说好啊。毛利兰知道她并没有当真,于是更难过。
那天夜里灰原哀拉上三个故友出门潇洒一场,喝了很多酒,两个男生都醉了,她和吉田步美一人扶着一个,蹒跚着走在东京宽阔的街道上。
灰原哀是很高兴的,几个好友许久未聚在一起,没有博士在身边四个人还可以放肆一回。知道喝酒对她的头痛病不好,毛利兰是从不许灰原哀沾酒的,想着毛利兰的唠叨这回她也喝得不够尽兴,兴头上就抿上一口,结束时候一瓶清酒也只下去四分之一。
他们走在路上,小岛元太大声说着醉话,圆谷光彦安静地把头放在灰原哀肩上,混着酒味的吐息惹得灰原哀频频皱眉。
走到岔路口四人分为两路,吉田步美负责送小岛元太,灰原哀则送圆谷光彦回家。
到了圆谷家门前,灰原哀将要告别,圆谷光彦却突然扳过灰原哀的肩膀,还未回过神热络的身体已凑上来。
灰原哀用力推开醉得神志不清的人,却听得他声音万分委屈:“我知道你喜欢柯南,现在还喜欢。我做什么你都看不到。”
灰原哀只说句“你醉了”便转身离开。走出不远仍是不放心,回头看他已进了门才安下心来。
这时候灰原哀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亮起毛利兰的名字,灰原哀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声音焦急:“你在哪儿?我到家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灰原哀打了个呵欠,不管毛利兰说些什么也只回答:“好了马上就到。”
街上行人寥落,CBD的夜晚总是这样,白日一场喧嚣后夜里就变得寂寥。灰原哀这时才觉得那四分之一瓶清酒突然起了效,她的头有些痛。前面就是家了。
毛利兰站在楼前,见灰原哀的身影急忙跑过去。灰原哀拉住毛利兰的手臂便不松开,眼睛困得再也睁不开。
光彦,我的心中是有所放不下。只是你想错了人。
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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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毛利兰就躺在身边。灰原哀方睁开眼就被毛利兰看到,接着一杯水递到跟前。
“头还疼吗?”
“不疼,本来就没喝多少。”
灰原哀怕毛利兰再责怪她不声不响出去喝酒,赶紧起身往盥洗室去,走到门口时回身问:“昨晚怎么直接在我这里睡了?”
毛利兰一脸困倦,恹恹说:“怕你头痛时候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