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哀】东走西顾+番外(41)

而后她突兀地笑了,很轻地说了句,“那倒好了。”

[5]

其实工藤新一应该更有自信些的,因为他成为盛名在外的名侦探根本没有用上十年,在他初成为高中生的时候,诸如“平成的福尔摩斯”一类夸张的名号已不胫而走。

毛利兰还是那个毛利兰,人群中的灵魂人物,美丽又亲和,且武力值很高。人人愿做她的朋友,可她只愿意呆在那个自负的名侦探身边。

“恋爱”在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之间已不是什么禁忌词汇,而毛利兰与工藤新一还小心地拿捏着彼此应在的位置。没有人后退,也没有人肯向前走一步。

他们维持着从小学到中学的步调,一同上学再结伴回家,若工藤新一有下课后踢球的安排,毛利兰就在球场边等他。

若要用一个词去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毛利兰搜肠刮肚,也只想出了那单薄俗套的四个字“青梅竹马”。她甚至无法从这四个字推断出什么情分来,一同长大就一定要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感情吗?怕也不一定。毛利兰那个吃斋念佛的外婆常对她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又说,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毛利兰从来不怀疑自己爱工藤新一,她只是怕,怕工藤新一陪在她身边这些年,也不过是因为只有她肯包容他而已。

一个假期里毛利兰无意间读到一篇叫Undine Goes的英文小说,奥地利女作家英格伯格·巴赫曼所写的短小故事,她很惶恐地发现她开始把自己幻想成故事里那个神秘的海洋生物,为了一段露水似的缘分奋力地像人一样在陆地上活着,最后它退回了水里,带着一腔的愤恨和恐惧,毛利兰知道它恐惧的不是人类,爱才让人恐惧。

毛利兰又想,可为什么没有人肯为它活在水里呢。

[6]

宫野志保在1998年的夏天结束了为期两年的进修,琴酒出现在公寓门前的时候,她还在计划下个月往墨西哥去的自驾游。

她的头发比去时稍长些了,散散地搭在肩上,琴酒撩起一绺来看,很是轻浮的样子,宫野志保并没有动。

她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很累的容色,与他道:“我想去墨西哥。”

琴酒说:“可以呀,”又说,“我陪你。”

司机是琴酒,宫野志保便窝在后座里睡觉。

数个小时的路程,一路都是琴酒在说个不停,宫野志保极少搭话,只在他说“那个样本又失败了”之后回了一句:“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呢。”

琴酒便很大声地笑了,说:“我只当做没有听到。这不是你作为Sherry该说的话。”

宫野志保还是那副散淡的样子,道:“我从来都不是Sherry,是你们要我做Sherry。”

“可喝下那支酒的人是你。”

琴酒在往来都空旷的公路上回过头,与宫野志保四目相对,说,“你可以不喝的,但你喝了。”

这话让宫野志保笑出声来,她问:“你有什么脸面说这是一道选择题的?”

琴酒回过身去,与她道:“这是一道选择题。要么活,要么死。你喝了,是你不想死。”

话音刚落他敏捷地抓住了向他挥来的什么东西,握在手里的瞬间鲜血便涌了出来,琴酒偏头看了一眼,是一把开了刃的短刀。

他迅速地扯下一条袖子紧紧勒住伤口,并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你不会是觉得你可以在这里杀了我吧,Sherry?”

这时宫野志保已坐直了身子,吐息均匀,面无异色,反问他:“为什么不可以?”

说着笑了,继续道:“我是选了活着。我不仅想活着,还想好好活着。而杀了你是我达成好好活着的目标的必要条件。”

琴酒说:“那就让我们看看谁的命更长。”

宫野志保不置可否,心里却想着,说不定是两个短命鬼。

[7]

世纪之交的这一年毛利兰的空手道已臻化境,工藤新一看着被她一拳捶出裂纹的电线杆笑得有些勉强,暗自腹诽着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但这世界从来是强者说话,迫于威压他也只得表现出万分顺从的样子,说“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毛利兰说,如果她在这次空手道大会上卫冕,工藤新一就要陪她去一次多罗碧加乐园。

其实工藤新一一向对这类活动没有什么兴趣,毛利兰也知道。她向来不会勉强他,但这次的空手道大会于她而言意义十分重大,与工藤新一的这个约定也只不过是为自己加紧练习寻个切实些的动力,这下他应了,她就更要为之努力。

铃木园子对此表达了很多次不解,她说,我其实不大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好像是在逼自己喜欢新一似的。

每当这个时候,毛利兰都只得无奈地笑笑,回以一句不痛不痒的“你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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