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事先同哀家商量你的婚事!那个宣蔚, 不过是个市井流氓,你怎么能选他!”
陈太后气得不轻, 就算萧持月不和亲,驸马人选也得精挑细选, 非王公贵族不可,怎么能如此随便!
萧持月扶住陈太后:“母后, 宣蔚虽然出身低微, 但他待襄儿极好,如此就够了, 别的襄儿什么没有?他只需要真心爱襄儿就行了。”
“太后,皇上来了。”
宫人来禀后,萧持月眸光微闪, 陪着陈太后坐下。
“母后。”
萧岁昌看到萧持月也在, 不情不愿地唤了声:“皇姐。”
萧持月回了一礼:“陛下。”
陈太后看这姐弟两不冷不热的态度, 皱了眉:“亲姐弟之间作何如此生疏。”
萧持月当即笑道:“母后, 皇上大了,自然是要注意些。”
“那是在外面。”陈太后双眼一横:“怎么,到了哀家这里还要端着那些礼数吗?”
“礼不可废。”
萧岁昌抬眸看着萧持月,瞳仁里满是审视:“皇姐说得是,礼不可废。”
“听说皇姐已经选定驸马,到底是哪家的贵公子能入了皇姐的眼?”
陈太后冷哼一声:“你皇姐如此精明,在这件事上倒是糊涂。”
萧持月无奈:“母后,等你日后见了驸马再下定义也不迟。”
从永寿宫出来,萧岁昌似笑非笑道:“恭喜皇姐了。”
萧持月微微躬身:“谢陛下。”
萧岁昌最是厌烦萧持月这张假面,好像没有事情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永远都是这么琢磨不透,叫人辨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本想撮合皇姐同辽贞国的王子,没想到皇姐早有意中人,倒是朕多事了。”
“陛下说笑了,要不是陛下突然提起臣的亲事,臣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亲。无论如何,陛下还是赐了臣一段姻缘。”
萧持月笑中带刺,说出的话句句意有所指,萧岁昌听得窝火,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冷笑一声:“皇姐能这么想就对了,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陛下请。”
看着萧岁昌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萧持月脸上的笑意渐淡,转身上了轿子:“回公主府。”
……
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公主有条不紊的为成亲做着准备,百姓们翘首以盼,都想看看骁勇善战的长公主会嫁给怎样的驸马。
“听说公主这位驸马,出生市井,是一介平民!”
“怎么可能!那可是长公主,当今陛下的姐姐!”
“真的!我家里有人在公主府当下人,他亲口说的!”
“放屁,我听说驸马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已入朝为官,前途好着呢!”
“我怎么听说驸马富甲一方,家里有用不完的盘缠……”
关于驸马的传闻众说纷纭,就在所有人以为婚礼会大肆操办时,公主府却宣布婚礼一切从简
“驸马这几日在做什么?”
“回公主,驸马这几日都待在落轩院。平日里研究吃食,偶尔会练习书法。”
萧持月点点头:“下去吧。”
高文:“公主,看来驸马是个省心的。”
“我们还是说说边境的事。”萧持月对驸马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本就是找来当挡箭牌的,只要宣蔚不惹事不闹事,安安心心当好自己的驸马,她可以保她一世衣食无忧。
高文换上严肃的表情,眼里多了几分痛惜和厌恨:“乌苏国的人越来越可恶!据探子来报,他们在边境屠了一个村子的人,甚至有两个乌苏将领,还比赛谁杀的人更多。”
萧持月眼神骤冷,沉声道:“赵承威呢?本宫派他镇守边关,他就是这么办事的?!”
高文面露难色:“两日前,赵将军就联系不上了。怕是……凶多吉少。”
萧持月冷笑:“就是不知道是死在乌苏人的手上,还是自己人的手上。”
“公主的意思,是怀疑有内奸?”
萧持月没有说话,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
高文脸色骤变:“属下这就去办。”
萧持月眼角“突突”地跳,她眺望窗外阴沉的天空,满是山雨欲来之势。
大婚当日,公主府来了不少人。文武百官,各国使节,看得常小渝眼花缭乱。
她穿着新郎喜服,胸前还有朵大红花。她扯了扯衣角,男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多少宽大了些。好在原主长得高,看着顶多单薄。
“驸马安好。”
穿着獒皮大衣身材的高大的男人凑过来,满脸的络腮胡,常小渝都快看不清他的五官。
男人衣着和口音都不像晋元国的人,他端着一碗酒:“在下哈赤……来自辽贞……特、特来祝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先干为敬!”
晋元官话被他说得磕磕绊绊,喝起酒来倒是半点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