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事先没准备只能随便应付,阿姨做饭那么好吃,难为你来我这里还得凑合。”
温随不介意这些,有吃的就行。
饭后温随进次卧收拾箱子,席舟去拿床单被罩。
箱子里东西整理齐备,细节处感觉更像梁舒的风格,温随一件件取出来,先都摆放在桌上,到最后,发现箱子底部放着一张纸条。
[晚上睡前记得泡脚。]
温随攥着纸条,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听到席舟抱着被子进来,他回过神,将纸条塞进箱子的夹层。
当晚,温随在新环境里辗转难眠,头上的伤倒是能忍,就不知怎么,莫名静不下来,估计也是白天在医院睡多了。
他在床上躺了会儿,到底还是坐起身,想着在房间走走,或许累了就能睡着。
可习惯性往身侧一摸,没摸到那盏床头灯,再往前迈两步,脚突然碰到地上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把前面椅子撞倒在地,黑暗里发出挺大一声响。
“小随,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门外传来席舟的声音。
“不用,”温随立刻回答,定下神又补充道,“没事。”
席舟倒没多问,只说了句有事叫他,就走了。
温随轻轻将椅子扶起来,通过它摸到前面的桌子,打开台灯,弯腰寻找。
地面很干净,轻易就找见那个绊到他的罪魁祸首,是个奇怪的椭圆形物体,温随疑惑打量过,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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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原来养的,后来不想养说要放生,我就给带回来了。”
早晨,温随将那个小东西拎出来时,它脖子还缩在壳里。
准确说是昨晚温随反正睡不着,就一直在那等它,结果这家伙实在太怂,估计是被吓到,后来温随醒了,它还保持他睡着前同样状态同样位置,整宿都没动过。
都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只看着也有巴掌大,龟壳上一块块花格里面花纹不少,黄色青色蓝色,按说年纪应该不小,怎么感觉一点都不老成。
“它需要水吗?”
席舟看温随还蹲在地上看乌龟,跟它大眼等小眼,忍住笑,“旱龟,放养的,不用怎么管,就是喜欢到处乱爬,昨天没找到它,原来是进你屋里了。”
哦,旱龟。温随懂的,从前在沙漠里行军,就见过那种沙漠乌龟,不过那些胆子都很大,见着人也只管大摇大摆,约摸生活环境太恶劣,互相谁都顾不上理谁。
席舟将早饭摆桌上,也过来跟温随并排。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认主,他一来就肯探头了,小小的脑袋上一双乌溜黑的眼睛,东张西望地转着,朝席舟还爬了两步。
它脑袋上隐约有点红色的花纹,温随正低头想看清楚,它就受惊似缩回去,又不肯动了,四肢和脑袋藏得严严实实,乍看只剩一团棕褐色的龟壳。
席舟笑道,“它其实有个名字。”
“什么名字?”不是这个问题引起温随注意,而是席舟现在那笑。
席舟清了清嗓,正色:“叫‘壳壳’。”
温随:“……”
好敷衍的名字,“你起的?”
席舟矢口否认,“我朋友起的,叫别的它听不懂。”
语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不然你试着叫叫它?”
温随虽然无聊到大早上起来在这里研究乌龟,但不至于真无聊到一直研究个没完。
听不懂名字的乌龟后来被晾在一边,不过应该是饿了,没憋多久就晃晃悠悠爬走觅食,温随和席舟也坐餐桌边吃早饭。
经过连续几顿被迫凑合,主人这顿明显是用了心的,煎蛋饼杂粮粥豆浆小笼包烤面包片,两人份的东西花样却多。
温随以为席舟会着急去箭馆,但眼看时间早就过了平时,他却还在不疾不徐地吃早饭。
“你伤没好,这周先养着,就不用训练了。”
席舟哪能瞧不出温随频频望挂钟的用意,直言叫他别着急。
温随当然不急,不训练他也没意见,只是光待在这里也无所事事,温随吃得半饱,慢慢啜着豆浆,心里琢磨去箭馆再找两本书。
“昨晚没睡好?”席舟将果酱推到他面前,“因为壳壳?”
“……”温随抬了抬眼,对后半句自动忽视,拿小勺刮点果酱蘸在面包片上,想推说睡好了,碍于半夜碰倒椅子有证在先,只能勉强承认。
还好席舟没再继续提那只乌龟,“摘床的话睡前可以看看书,能分散注意力。”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之前给你那本书,是不是没带来?”
温随咬面包片的动作停了下,很明显,席舟这回猜到点子上了。
“箭馆里的书种类不多,除了那本给你的,其余的你大概都翻过……这样吧,上午也不是非到馆里,我先带你去个地方,你应该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