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异天气极而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啊,现在的江湖上还能见到风自白那样的人,真是天纵奇才,要是不能为我所用,将来必成大患!”
“计异天你可是在魇神面前发过誓的!”祖磷冷声道。
计异天怒哼着,“我计异天说过的话必然作数,不要你提醒我!你们扶着何坛主离开!”
“小姑娘,下次再见你恐怕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计异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压着怒火带着人马离开了小院子。
“小宁儿。”祖磷走了过来。
魏清宁瞧着地上的一摊血迹闷闷道:“我下山以来,很少伤别人,何况还是这么严重,我知道他们是坏人,可我现在心里还是很难受,磷姨我这么想是不是错的。”
祖磷摸摸她的脑袋,还想说什么,小巷子里又传来声音。
刚刚死里逃生的几个人心再次提了起来。
第49章
进来的是云归和云重门的弟子。
院子中的几人都舒了口气, 章翩跹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弛下来,她慢慢地盘坐下来,开始平复躁乱的内息。
云归的样子很狼狈,白袍上斑斑血水, 脸色灰败, 右臂上也是往下淌着血, 看起来是吃了大亏。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出身前,着急地搀扶起儿子, 左掌抵着云出的后背, 慢慢地给他灌输真气。
“爷爷你受重伤了再给爹真气你会没命的!”云□□出声。
云归看也没看他自顾地给云出疗伤,他的精气神也极快地在沧桑的面庞上流泻, 先前看着还精神矍铄的脸现在霎时苍老的不成样子, 清癯的面容现在更加枯败。
“父亲父亲!”云出清醒过来挣扎着不愿意再接受真气。
云归沉声怒喝, “出儿不要妄动!为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还不如趁着还有一口气, 把这一身的内力也一起给了你,往后, 云重门就要靠你了。”
“父亲......”云出眼圈霎时红了。
章翩跹慢慢地睁开眼,“你儿子是块还不错的料子, 可惜有了一个废物儿子,你云重门就算能振兴, 也不过是短暂的辉煌。”
云浪瞪着猩红的双眼疯狂地扑向章翩跹, 在她的一步处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痛得再也没能爬起来。
章翩跹嫌恶地看着云浪, 抬手还想出剑, 云归一记剑气已经过来, 她不得不避开撤手。
云归走过来提起孙儿,拍拍云浪身上的尘土,瞧着他都是些外伤没有伤及要命处,松了口气。
“爷爷你替我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云浪眼里闪烁着疯狂恶毒,还有些奇怪的兴奋,“爷爷你给我宰了她!孙儿要她生不如死!”
云归摸摸他的脑袋声音苍老又悲凉,“爷爷老了,江湖险恶,往后都要靠你自己了。你要是不成器,就一辈子待在九嵩崖,要是想通了,你爹自然会让你出来。”
“爷爷你说什么啊......”
“九嵩崖那地方是人待的吗!!!!我不要去!!”
云浪声嘶竭力地奋力抗议着。
他不相信一向视自己为至宝的爷爷会这么做!
云重门中他有爷爷撑腰,连他爹都不敢对他如何,现在爷爷都要放弃他了,他不甘心!
云归看着状若癫狂的孙儿眼里有过痛惜,“是爷爷的错,爷爷太过纵容你了,还要现在也为时不晚,云千,云万!押着云浪上九嵩崖,他何时悔改,何时下山!”
“我不服!我不服!”
“云归!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云浪怒不可谒,竟然出剑对付过来的两个门派弟子,愤怒之下,差点刺瞎云千的眼睛。
云归再也无法容忍,出手制服了云浪,顺带着废掉了他的武功,看着云浪眼里的惊愕愤怒,他叹息一声挥了挥手。
云千、云万执行命令押着半死不活的云浪离开了。
章翩跹不为所动地看着,“真是一出好戏。”
云归冷眼看向章翩跹,他知道这个女孩,是和那个人有着牵扯的,没来由的有了厌恶。
“云前辈怎么那么厌恶云温啊?就因为她的娘亲是魇魔教的吗?可就算她娘亲有错,杀了那些无辜的人,那也是他娘亲的罪过,何况他娘亲还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师父说过罪不及妻儿,祸不及家人。”魏清宁一本正经地和祖磷说着。
祖磷闻言眉目舒展笑着道:“小宁儿看得真透彻,可笑有些人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活得明白。”
“再说了,人在江湖,哪有绝对的干净,都是你死我活。何况,温孤棠在魇魔教的时候,杀得那都不是绝对无辜的人。”
“正非绝对正,邪也非绝对邪”
祖磷环抱着手臂笑得轻快,字字句句却戳云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