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机被他死死扣着肩膀,在心里把苏前道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同时祈祷那俩个丫头跑远了才是。
走过几重石阶,就到了天碎台。
孙机瞧着眼前的惨况,惊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握着刀跪在血泊中的少年,迟疑了好会儿大叫道:“你是泽渊?你小子怎么了啊?”
苏前道单手叉腰,环顾四周,神情愈加阴沉。
孙机想要去扶起苏泽渊,险些被他手里的短刀刺到,顿时气急败坏道:“你小子是真的疯魔了啊?”
“他不是疯,是更强了。”苏前道走到苏泽渊身侧,满意地抚了抚他的脑袋,忽地出招点在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上,又撬开他的嘴,喂下了几颗药丸。
苏泽渊霎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嘴里发出怪异的嘶吼声,双手胡乱的乱抓着,一双眼眸血红的可怕。
“苏前道!你对泽渊这小子做了什么!”孙机惊骇大叫着。
苏前道笑了笑,“渊儿一直不成器,我这是帮他精进武学,过去常常忤逆我,你看现在多听话。”
孙机震惊的久久没有回过神突然大喊着,“你个疯子!你竟然把他做成了药人!”
苏前道没去管他,拍了拍苏泽渊的脑袋,笑道:“渊儿,告诉爹,有没有外人来过天碎台啊?”
孙机脸色微变,同时他怀里的木鸢轻轻动了动。
那对木鸢,堪比真鸟,要是距离很近就会有感应。这样说来,那俩丫头还在这里,他心猛地提起来。
苏泽渊咬紧牙关神色痛苦的挣扎,半晌在地上打滚起来,最后连滚带爬的过来,抓住了苏前道的腿,“没有......爹......”
苏前道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右手一挥,掌力把苏泽渊重重推了出去,“这些药看样子是没有多大效果了啊。”
天碎台几乎是一览无余,按理是藏不住人的。
孙机能感受到怀里的木鸢,有些着急小心地张望着。
“鸢姐姐......我要去救他......”魏清宁低声呢喃着。
抱着她的王如鸢又是着急又是慌乱,她们现在就紧贴着天碎台下石墙站着,但凡苏前道走过来往下瞧一眼,她们就完了。
她右手死死地抱住失血过多快昏厥的魏清宁,左手牢牢抓着微微凸起的石钉,紧张地观察者状况。
“阿宁,别说话了,我们以后能救出泽渊的。”望着阿宁腰腹那里不住流出的血水,王如鸢的眼泪也默默地流下来。
谁也不知道,喂了药的苏泽渊会这样不受控制。
不过还好他伤了阿宁后,恢复了一些理智,不然一旦告发,她们真的就危险了。
那一刀还好没有刺中要害,不过再耽搁下去,失血过多那就真的有危险了。
“苏楼主我看你是多虑了吧,这哪里有人啊。”孙机讪讪的笑着,“我看还是先把泽渊带回去好好养着吧。”
苏前道眼神阴鸷,“孙机!你当我金浮楼是任人来去的地方吗!说!那两个丫头去了哪里!”
孙机干笑两声,“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白虎在厨屋那里都见到了被你打昏的厨子!还狡辩!来人给我擒下!”苏前道一声令下,那些弟子纷纷围过来。
孙机也懒得装了破口大骂起来,“苏前道你个龟儿子王八蛋!你这样的伪君子也配坐上金浮楼楼主的位置!真是辱没了金浮楼百年的清誉!我呸!你个狗杂碎,爷爷我不陪你玩了!”
“追!”苏前道冷喝道。
“小畜生愣着干嘛?跟我来!”苏前道一把揪住还在地上佝偻着呜咽的苏泽渊,拖着他往下面去。
一霎时,天碎台恢复了宁静。
再也支撑不住的两人滚落了下来,王如鸢连忙过去抱起魏清宁,匆匆撕下自己的衣袖给她粗粗的包扎好,又给她喂了一些止血的丹药。
那些人都追着孙机去了,她们反而争得了一线逃生的机会。
金浮楼的地形她不熟悉,完全是瞎走。
“站住!”有弟子截住了两人。
王如鸢右手甩出毒针,见那弟子中了毒又上前擒住他的脖子,“带我们出去,不然你毒发起来,那就是生不如死!听到没有!”
那弟子脸色已经开始青紫,他也感到了体内的异常,顿时慌了,“别别杀我,我带你们出去就是,这里离外面也很近了。”
“阿宁,不要睡,鸢姐姐马上带你出去找大夫!”她心里慌乱的厉害,胡乱擦了擦眼泪,又背着阿宁跟着那弟子走。
现在阿宁的性命就在她手里了,她必须振作起来!
不知在黑夜里走了多远,直到那弟子颤声道:“到了。”
她连忙背着阿宁小跑了过来,右手推开前面的侧门,果然见到了大街上的人流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