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也:“程幼宁,你骨子里流淌的是欲望啊。”
第二天余醉未醒,程幼宁给岑晚谣发了短信。
收到这条短信时,岑晚谣刚割完一个脑动脉瘤,身心疲惫,突然有些后悔。想起程幼宁,除了那张脸,从头到尾都不是自己的菜,怎么突然就冲动约了,是不满足于自我开解的生活了吗。
岑晚谣点了根烟缓缓抽着,怎么会有人长着张1号的脸却从头到尾比0还0,个子矮品味还差,还自称性冷淡。万一到时候自己吃不下去可怎么办,要不想办法弄点东西来?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在线求助,十万火急。
“周二19点,文庭雅苑B座701号。”
程幼宁收到回信,紧张得一夜未眠。
第 4 章
周日,周一,周二19点,还有67个小时。
67个小时,程幼宁拿着文也给的名片,约了她倾情推荐的美容师,用5个小时换了新发型。花10个小时让文也陪着买了四套新衣服,坐3个小时车去邻市一家有名的红酒店买了一瓶红酒,还在花店定了一捧玫瑰花。
当然红酒和玫瑰花的事文也毫不知情,前面的只当是她分手后终于想通了要摆脱彭渭的审美禁锢罢了。
文也还跟她打趣说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下一个只会更香。
香吗?记忆中的岑医生是消毒水味道的,梦里的岑医生……
程幼宁清了清嗓子,指尖颤抖着摁响了门铃。
门外的程幼宁一袭亚麻青棕色长发,微卷,蓬松,额前几丝碎发算是齐刘海曾经存在过的唯一痕迹,冷灰色大衣,内搭是一件白色毛衣,咖色短裙若隐若现,格纹围巾衬得她面容更加精致小巧。
岑晚谣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素人改造整蛊节目了。
程幼宁:“岑医生,晚上好,打扰了。”
岑晚谣沉默着将人放进门。
程幼宁想象中医生的家应该是洁白、整洁,有些禁欲,充斥着学术氛围的,可这些词跟岑医生的家可以说毫不相干。
岑医生的家像是法国老电影,松弛慵懒中带着几分暧昧的余韵。
脱下白大褂的岑医生,成熟女性的曲线比程幼宁带来的红玫瑰更张扬,红丝绒家居服随着身体流动着光泽,明明没有露出半点,却令人口干舌燥。
整个晚饭,程幼宁都不敢抬头看对方,小牛排明明煎得堪称完美,她只觉得食不知味。
正当是凛凛冬夜,程幼宁却将洗澡水往下调了好几度。
推门走进卧室时,岑晚谣披着薄毯在看书,床头点着一盏熔蜡灯,房间里萦绕着甘草糖的味道。
程幼宁轻轻来到床边,岑晚谣便伸手将灯灭了。
就着窗帘透过的些许月光,程幼宁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牵引着自己。
夜色中彼此的呼吸像是风声,吹得人耳边痒痒的。
程幼宁跪在床上,与她的鼻尖贴近,微热的气流烘得空气尝出了甜味。
岑晚谣似乎并不着急亲吻,在彼此鼻尖若即若离的距离里,薄毯滑落,像拂走沾染在身的落叶一般,轻轻摘掉程幼宁的浴巾,然后蹭着她的鼻尖,额头相触,亲密到连睫毛都似乎开始彼此纠缠,却不曾落吻。
黑暗中指尖开始缠绕,微凉的双手开始向程幼宁索取温度,带着些许柑橘香的发丝在她肩头滑过又滑落,顿时呼吸就开始混乱。岑晚谣的吻像是四月春风,没有一丝霸道却将一切席卷,像甘露一样清甜,舒服得让人快要忘了呼吸。
像是发现了程幼宁的缺氧,岑晚谣轻柔地离开。程幼宁急切地想要索吻,岑晚谣却轻轻拉开了点距离。
“你很敏感呢。”岑晚谣轻笑。
她们彼此相贴着长吻,岑晚谣的指尖在程幼宁的脊柱上游走,沿着那道浅沟来来回回。
程幼宁的回吻十分霸道,争夺着节奏,岑晚谣将她压向床,拉开了距离,用掌心轻压着她的小腹,安抚着内里炙热的灵魂。因为工作原因,岑晚谣的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滑柔软,虽然说不上粗糙,但有些沙沙的,像小奶猫带倒刺的舌尖,刮的人心里发痒……
程幼宁湿润得像是六月清晨的紫阳花……
程幼宁湿着双眼看着天花板,许久之后,彼此的呼吸才算是慢慢平复了下去。
岑晚谣点亮烛灯,独自去浴室清洗。
程幼宁将那一片狼藉收了收,等岑晚谣回来,也去清洁了一下。
回房时,岑晚谣正在抽烟,程幼宁看了眼床头的烟盒,是BlackStone,程幼宁在漫画里见过,虽然包装和香烟无异,其实是雪茄。岑晚谣抽的是红酒味,程幼宁想起晚餐时遗忘的红酒,转身带了两杯进来,考虑岑晚谣说过不喝酒,给她的不过是礼节性的浅浅一杯。岑晚谣接过来闻了闻,便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