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谣应声。
汪叙:“好久不见。”
岑晚谣:“嗯,好久不见。”
程幼宁站在岑晚谣左边,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
汪叙:“新面孔啊,岑医生的新爱徒?”
程幼宁心里想,是的是的,从早教到晚那种。
岑晚谣:“是我的研究搭档。”
程幼宁大大方方伸出手去,“您好,我叫程幼宁。”
汪叙:“脑科学第三实验室研究员,汪叙。程医生看起来太年轻了,刚刚冒犯了。”
程幼宁:“没有没有,汪医生看人很准,我确实不是医生,我只是岑医生研究组的一员。”
汪叙:“我也有所耳闻,岑医生这个项目,创新性很高,希望一切顺利。”
岑晚谣礼节性道了谢就带着程幼宁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程幼宁有些沉默。
岑晚谣停了下来,程幼宁直接撞到了她后背。
岑晚谣:“又在瞎想什么?”
程幼宁:“你做这个研究,会被人取笑吗?”
岑晚谣转过身来看着她,“不会。”
岑晚谣:“你以为这是在哪,这是医院,是科研中心,这里所有的人不是医生就是研究员,更多时候两者都是。我们用科学的方法和技术来研究人类的生理和心理,性科学当然是重要的一部分,在这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否则他就不配也不该留在这里。”
程幼宁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那就好,如果有人欺负你了,你要告诉我,我肯定会想办法,你可不要受委屈了。”
岑晚谣看着小狗昂着高高的脸和亮亮的眼睛,又想起去年冬天的那个夜晚,明明就是这么小小瘦瘦的一只,成天到晚非要想着怎么保护自己,真像一只小忠犬。
岑晚谣低头在程幼宁耳边低声一句,“能欺负我的只有你。”
程幼宁若是真有尾巴,此时一定摇得飞了起来。
第 40 章
团队组员原本已经定了,岑晚谣却突然接到通知,要插进来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插班生”正是汪叙。
岑晚谣只把最好的告诉了程幼宁,却没有告诉她,虽然这栋楼里没人敢在明面对这项研究指手画脚,但他们也绝不想跟这项研究有什么干系,说白了就是边缘化,不参与不评价。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项目不讨好,中不了标,自掏腰包的项目,拿到手的也就是研究员的基本工资,何必自讨苦吃呢。所以岑晚谣直接把团队工作中心压在了芬兰来的那组人身上,毕竟都是自家人,她难得跟自家老爹开口,老头子答应得格外爽快。
汪叙是主动请缨的。
岑晚谣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和这人有什么交集。
和岑晚谣不同,汪叙不参与临床治疗,单纯做研究员加教学,跟自己一般年纪已经是个教授了,而升上副主任医师没几年的岑晚谣也就算个副教授,按职称来排,这位汪教授还要算自己前辈。临床上脑外和神外是一个科系,但是实验室和他们临床一年也打不上一次照面,一个是研究原理的,一个是下地干活的。
岑晚谣横竖想不通汪叙为什么要插进来屈尊给自己打副手。
汪叙倒是直爽,态度明确,“最近没有新项目,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老实说岑晚谣是十分欢迎的,汪叙所在的第三实验室主要研究的正是脑科学与智能技术,有丰富的BCI研究经验,可谓是给团队添了一把火。再加上虽然没打过什么照面,可汪叙在研究中心风评也是相当好,年轻有为处事却很谦和。
岑晚谣想不通他图什么,但协议白纸黑字签了,只要能好好做事就行。
回国到寒假结束,程幼宁都不用去学校上课,只有每周的定期发表和自主研究,程幼宁趁着这段时间终于把驾照拿到了。程幼宁胆子大,车学得也快,没多久就承担起了接送岑晚谣的工作。项目启动之后,岑晚谣虽说手术台数减少了,休息日却也是一天都没有了,为了让岑晚谣轻松哪怕那么一点点,程幼宁风雨无阻接送岑医生。从家到医院不过就是15分钟车程,晚高峰的时候有时要多堵半小时,岑晚谣几乎每天都能在车上睡着,或者说,几乎一沾上座椅就睡了过去。程幼宁实在有些心疼,自责跟了自己反而更累了,于是这些天晚上都十分老实。
将车在车库停好,熄了火,岑晚谣还在睡着。
岑晚谣的脸被空调吹得有些泛红,发丝贴在唇角,睡得很熟。
程幼宁伸手将那根头发拨了开,指尖不小心蹭过岑晚谣的嘴唇。
岑晚谣很少涂口红,是天生的唇红齿白。和口红的胭粉气不同,岑晚谣的唇色像是熟透的樱桃,看着就又软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