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宁:“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们会意外怀孕吗,其实,我们基本上没什么性生活,可能一个月一次,也可能都没有。我才24,他26,明明正当年纪。”
谢芸喝了口茶,“这方面也不是唯一的,你们现在工作忙,年轻人这样的也多。”
程幼宁:“是的,我们都很忙,但没有忙到同居变合租,我都快不记得我们一起在床上说话或醒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彭渭是那个性格,即使我生气,也不会有什么回应。他习惯于回答说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我,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家庭。如果两个人总是自顾自做着决定,最终只会变成两道平行线。我也有错,无论我装得多么体贴贤惠,终归是没那么爱他,所以我也不习惯于跟他撒娇,越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总想着与其跟他吵不如我动手做了算了,我甚至不觉会得委屈。”
谢芸:“男人吧,其实比我们以为的更敏感,他能感觉到的。”
程幼宁:“你知道吗,分手以后我甚至没有那么一分钟觉得想跟他复合,想再谈谈,而是想逃,想抹杀掉这所有的过往。如果我现在跟他复合,跟他结婚,大概是为了不向你们解释这一场长达五年的失败,绝不会是因为爱他。”
谢芸:“呦呦,妈妈虽然这么说,但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你幸福。”
程幼宁:“妈妈,恋爱失败不可怕,哪怕是婚姻失败也没那么可怕。说句迷信的,大约我命中有此一劫,是时候及时止损了。”
谢芸:“你真的想好了吗?不后悔?”
程幼宁:“想好了,不后悔。”
谢芸:“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希望你能更慎重。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和你爸也还算有点文化,能理解这一辈关于恋爱婚姻是要开放些,但是,发生那种关系也是有风险的,意外怀孕,或是生病,都不是危言耸听。妈妈希望你不要那么容易就错以为自己爱了某一个人,就把自己交付出去。你说得对,我和你爸是运气太好了,才会那么容易就一见倾心,缘定终生,到现在也没相看两生厌。父母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运气最好的那一个,最好什么事都顺顺利利的。”
程幼宁:“嗯,我会的。”
程幼宁没有说出岑医生的事,只是隐约觉得,或许自己的运气也没那么坏。
谢芸:“我先去洗澡了,打电话让你爸回来,外面冻死了。”
程老头回来的时候鼻头冻得通红,程幼宁赶紧将暖气调高了几度。
程国辉:“没跟你妈吵起来吧?”
程幼宁:“没呢,又不是小屁孩了。”
程国辉:“你可不就是小屁孩,整天让我们操心。”
程幼宁:“哎呀我知道了,你得给我成长的机会不是,这年头谁还没谈过几次恋爱分过几次手呢?”
程国辉:“知道就好。哼,我看呀,还是那小王八羔子不够好,般配不上你。”
这么多年,无论多大的事程爸爸总会先让母女俩先谈心,起初程幼宁以为这是男人的逃避,此刻才明白,妈妈会讲道理,而爸爸永远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
被甩都没哭的程幼宁,突然鼻子就酸了。
程幼宁:“我妈出来了,我去洗澡了。”
第 10 章
程幼宁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被子一定刚晒过,蓬松又好闻,据说是螨虫尸体的味道,但就是很好闻。
不知道岑医生在干嘛。
程幼宁窝在被子里打字,
程幼宁:岑医生你下班了吗?
岑晚谣:在值夜班。
程幼宁:有事吗这会儿。
岑晚谣直接回了电话。
岑晚谣:“怎么了小狗,被家长骂了?”
程幼宁:“嗯,骂可惨了,我妈说不认错不让吃饭。”
岑晚谣:“那我给你订外卖?”
程幼宁扑哧笑了,“我开玩笑呢,我妈看我瘦了可心疼了,说这两天要在家养猪呢。”
岑晚谣:“嗯,期待回来看到小猪猪。”
程幼宁:“你说爸妈是不是都觉得最好我们初恋就结婚,然后洞房花烛夜再顺利生俩大胖小子才
好啊。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啊,岑医生你爸妈也这样吗?他们是不是也天天催婚呀。”
岑晚谣:“我父母知道我的取向。”
程幼宁:“没生气?”
岑晚谣:“倒是没。”
程幼宁:“好开明哦。”
岑晚谣:“主要是他们没什么立场说我吧。”
岑晚谣将雪茄捏碎,闻着烟叶的味道。
程幼宁:“我是不是不该再问了?”
岑晚谣:“你想听?”
程幼宁:“有点好奇。”
岑晚谣:“我有两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