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把他当作我顾正德的孩子,才不愿意他成为一个恶心人的同性恋。”顾正德哪怕说这三个字,脸上都是挥之不去的厌恶情绪。
江寒远说:“同性恋又怎么样?不妨碍他成为你认为的完美继承人。”
“我认为的完美继承人?只有顾涞,”顾正德森然道,“我花了半生心血培养的顾涞。”
江寒远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本和顾正德对抗,“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怎么样?杀了我还是顾泊舟?”
顾正德说:“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我会收回顾氏的一切,顾泊舟将一无所有,你们俩会生不如死的活着。”
江寒远早就体验过生不如死的活着的感觉,也算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了。可是顾泊舟在黑暗里熬了那么多年……
江寒远没那么坚定了。
顾正德喝了一口茶,觉得有些苦,便放下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消失,但你如果在顾泊舟最在意的时候消失,对我而言也是得不偿失,但如果你可以在恨你时消失,那将会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顾正德把选项抛给了江寒远,简单来说,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分开两人各自安好,要么抛弃所有在一起。
两个选项对于江寒远而言都是痛苦的。
“我不想和他分开。”江寒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渐弱,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对着顾正德求饶。
顾正德闭眼道:“别做出愚蠢的决定。”
下午的时候,江寒远躲开了那些形影不离的保镖,到了纹身店和他两个军师碰面。
江寒远给卜醉和颜玉讲了与顾正德的对话。
“怎么办啊,我感觉我对上顾正德没有任何胜算,”江寒远趴在桌上,“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他斗。”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颜玉把装死的他拉起来,“你有顾泊舟对你的爱。”
卜醉啧了声,嘴硬道:“顾泊舟要是真的那么爱你,就该帮你解决掉这个烦恼。”
“我这个烦恼他怎么解决?解决掉他老子吗?”江寒远自己都觉得难。
顾正德能把顾氏发展成如今这样,多少有些手段在身上,如果顾泊舟能轻易解决掉顾正德,便不会蛰伏这么多年。
“等等,你说顾正德曾经用过极端的方式?什么方式?”卜醉捕捉到奇怪的点。
“我也不知道。”江寒远刚才没深想这一点,“也许是曾经威胁过顾泊舟?”
“我觉得不太像。”颜玉抱着手臂说,“对于顾正德来说,什么结果是最坏的结果?”
江寒远的思路一点点变得清晰,“他两个儿子的死亡!”
卜醉与江寒远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早已看穿一切的颜玉。
颜玉说:“顾涞和顾洄的关系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顾正德从中作梗,让两个人不能在一起,还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关系不好的样子。”
江寒远瞬间懂了颜玉说的“在一起”什么意思。
卜醉不太懂,“什么在一起?他们不是兄弟吗?”
“不是亲的。”江寒远说着自己知道的事,“顾涞比顾洄大四岁,顾涞把顾洄捡回顾家的。”
卜醉惊得合不拢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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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颜玉接着说:“画作往往能传达作者的情绪,顾洄那幅画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总之绝对不像外界所传那样简单。”
江寒远对着颜玉,幽怨道:“这么重要的画去哪了?”
“烧了啊。”颜玉理所应当地说,“顾洄说让我烧了丢了都可以,我就选择烧了。”
卜醉总算从接连暴击中缓过来了,“按照你们的意思,顾涞才是顾氏真正的太子爷,顾洄只是一个毫不重要的角色?”
江寒远渐渐明了了,“顾洄对于顾正德来说或许无足轻重,但对顾涞不是,至于顾涞和顾洄为什么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仇人一样,是不是因为不想让顾正德看出他们的关系?”
“不知道,也许顾泊舟知道顾正德做过什么疯事。”
顾氏的表面风光后面是无尽的黑暗,顾正德不可否认是一个极其成功的商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顾涞从小被顾正德当作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必定承受了相应的痛苦。
江寒远想起来自己曾经也被江寿天管控着人生,但江寿天的手段绝不及顾正德的万分之一。
顾涞和顾洄经历了什么?最终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结束一生。
三个人知道的事情不多,再怎么聊也聊不出所以然。
“顾泊舟今天和什么王家小姐去约会了?”卜醉说。
“见面,不是约会。”江寒远不同意这个词。
卜醉拍桌道:“等醉哥给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