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独宠记事+番外(30)

不怪他吃惊,他是在先许皇后去世后才来到太子府伺候的,自无忧来后,看到的便是皇帝如何偏心张皇后的儿子九王,又是如何对太子爷疾言令色处处为难。

差事办好了得不到夸奖,办错了准要得一通批评,他眼见着殿下的心思越来越重,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心里对陛下不是没有怨言的。

平常也不见陛下如何宠爱张皇后,却不知为何,对九王溺爱非常,就连前年的祭祀,陛下都亲口下令,要九王主理。

无忧甚至想,若非自家主子于朝中威望甚高,恐怕陛下会有易褚之心。

近日陛下不知听了哪些小人的尖酸话,对太子爷处处提防试探,常常制造些事情出来让人头疼,例如宫宴上突然的赐婚一事,便是在警告殿下,他还是一国之主,可以肆意生杀予夺。陛下喜怒不定,东宫阖宫都以为还要再受一段磋磨。却没想到今日竟看到了这箱字画,无忧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陛下会主动求和。

朱红色的实木箱子里,一卷卷画轴精美异常,不消细看,祁宴也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陛下断不会闲来无事送自己一箱名贵字画。

他扬手:“你也下去吧。”

书房门重新被合上。

长指抖落信封,展开了里面的信纸。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箱子里的一卷卷画轴都是时下京城适龄贵女们的画像。

个个袅娜多姿,妩媚撩人。

男人容色冰冷,略扫了一眼玉牌上的小字,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心头倏地一沉,自嘲地轻笑声,他甩手扔掉了手中的玉牌。

他的父皇当真是好算计。

既要甩手当掌柜,又担心他这代理掌柜篡夺了营生,时时刻刻防范紧逼,半分不允许他依照意愿行事。

如今竟是在离宫前夕用上了威压,要他务必在这些世家中选个太子妃出来。

祁宴没再看那些画像。

他缓步走到桌案边,最底层的小格被拉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短卷轴。

普通梨木上纹了金漆,足可见主人对它视若珍宝。

他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了那个卷轴。

桌案上被无忧清理出了一块地方,他便将那卷轴放在上面,缓缓展开。

略有些泛黄的宣纸上,两个穿红衣的小人并排站着,两只小手将大团花绸布牵在中间。小姑娘扎着两个圆圆的小团髻子,脸上笑的像一朵花,小少年则垂着唇角,看上去并不高兴。

祁宴还记得陆蓁蓁画下这幅画时说,“祁宴总是闷闷不乐的,所以我猜你以后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扁着嘴。我就不一样啦,我一直都是开心果呀!”

这是他们的婚礼,陆蓁蓁十二岁那年画下的。

年幼的小姑娘,还什么都不懂,口口声声说长大了要嫁给他,可画完了这幅画,她便躺在树荫下睡着了。等睡醒了,完全忘了这桩事,还疑惑地问他自己手中怎么拿了画笔。

而这幅画就成了祁宴的珍藏,再没第三人见过。

雪白的宣纸已经染了淡黄的痕迹,但因为主人刻意爱护,纸张未曾损坏。

他珍之爱之,以为总有一日,会将这画捧到她面前。可如今,这幅画却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他看了又看,随后才将那卷轴收好,放回了格子里。

祁宴其实是恨陆蓁蓁的,他既恨她骗自己,又恨她骗自己却不肯骗到底。

如果四年前他没有听到那番对话,或许他们如今也像画中的那两个小人一样。

“噼啪”一声,烛花爆了,祁宴的思绪被扯了回来,外面传来无忧叩门的声音:

“爷,宫里又来话了。”

“说。”

无忧:“陛下口谕,今日之事,爷务必给个答复。”

清幽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棂吹进来,带来一室清幽香气。

祁宴默了默,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少女那平静的声音。

-“祁宴,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从四年前就不喜欢了。”-

薄唇微抿,如雪似银的指节在桌案上轻点,半晌后他开口:

“父皇满意即可。”

作者有话说:

太子:今天好累,又加班,又失恋,又要被迫相亲,相完亲还要接着加班……

第17章

那日销金楼偶遇后,蓁蓁一连几日没有出门。本来顾柔嘉约了沈九思和蓁蓁去她家小聚,却正巧赶上沈九思着凉生病,几人便作罢,乖乖地在家里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陆大人倒是日日上朝,一日回府时,神清气爽,晚膳时胃口大开连用了三碗饭,惹得康宁郡主和蓁蓁频频侧目。

他吊足了母女二人的胃口,才慢悠悠道:“段大人贪污受贿的事情被抖落出来了,这回回京赴任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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