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蓁自小嘴皮子就利索,说起甜话狠话来都是旁人呛声也呛不过的。颂冬和乐夏虽然自小陪着自家姑娘,但是嘴皮子这块学的还是不够,因而很轻易地就被陆蓁蓁的理论说服了。
最最要紧的是,太子爷似乎也认同了自家娘娘这套理论,决定不派护卫队跟着。
太子爷将娘娘看的像眼珠子似的,都撒开手了,她们做奴婢的,再说话也没什么用,也调动不了护卫队。于是颂冬和乐夏就也不再多说了。
十八这日,陆蓁蓁起了个大早。祁宴这些日子忙着处理公务,有时候夜里忙到太晚,干脆就睡了书房,第二天清晨陆蓁蓁也许还没醒来时,他就已经进宫了,因而两人也是每日打个照面,并没太多时候说话。
昨夜祁宴也是忙到深夜,今日一早便进了宫,陆蓁蓁早起便没见到他,这会儿着人去给他送了个消息说自己要去云隐寺后,便没管他,安排了一辆马车,从后门领着人就走了。
说是不清山不带护卫队,但陆蓁蓁也不是就那样大咧咧地去了,她从祁宴的护卫队里选了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名叫无名的,让他扮成了侍女,跟着颂冬和乐夏,装成小侍女混着,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不过一路以来的笑声越来越大,无名看着文弱斯文,似乎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一直低着头跟着,但是颂冬和乐夏两个就像看到了什么稀罕的人的样子,一路上笑个不停。陆蓁蓁怕无名不好意思,警告了她们两个两回,这两个却完全不当回事儿,陆蓁蓁就也不说了,让无名离她们两个远一点就是了。
云隐寺在京郊的云隐山上,三个小姐妹约在云隐山脚下见面。陆蓁蓁以为自己出来的够早了,却没想到她到时,那里已经停着两辆马车了。
昨夜下过雨,此刻的山脚下郁郁葱葱,青石板路像是被洗刷过,泛着透亮的光泽,陆蓁蓁看见了小姐妹,心便似小雀一样飞了起来,她扶着颂冬的手下了马车,也顾不上绣鞋被雨水黏了泥土弄脏了,几步快走到了两人面前。
“蓁儿来啦!”
沈九思和顾柔嘉看见了另一辆马车朝她们这边行来,便猜到定是陆蓁蓁到了。两人看着那朴实无华的马车,还小声嘀咕,怎么蓁儿嫁了太子爷,行事反而低调起来了?若是以往出门,别说衣衫首饰了,就算是马车佩饰,都恨不得镶上金玉,以彰显陆大人和康宁郡主的万千宠爱。
若无大批随从跟着,你都不会觉得是陆家姑娘出门。
但是从马车上下来的确实是陆蓁蓁,沈九思和顾柔嘉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便忙走下了马车去迎接她。
三个小姐妹终于相见,亲昵地抱了抱彼此。数日没见,三人都有一箩筐的话要说,沈九思扯着陆蓁蓁的小手,捏捏又拉了拉,皱眉不满道:“怎么嫁了太子爷做了太子妃反而瘦了?太子府吃的用的不好吗?”
陆蓁蓁被这一问,问的有些哑口无言。回想一下在太子府的这些日子,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吃不好用不好的,最令她感到疲倦的,也不是暗处藏着的人的算计,主要是祁宴,让她有些吃不消。
想到这个,陆蓁蓁脸蛋红了红,这种闺房事,不好同小姐妹说,陆蓁蓁便装傻着略过了这个话题,只说是突然换了新的地方有些不习惯。
顾柔嘉和沈九思也没追着一定要问,她们两个也想不到陆蓁蓁的烦恼是什么。顾柔嘉见她们两个拉着手似乎就要站在山脚下说个不停了,便忙开口打断了她们两个的话:“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上山再说吧,难道要站在这里说到黑天吗?”
被顾柔嘉教训了,陆蓁蓁和沈九思冲彼此吐了吐舌头,也不敢拖着了,赶忙上前同她并排,一起往山上去。
上山自然不能乘马车了,三人也不是那么娇滴滴的,便一起相携着上山。下过雨的山路还有些滑,陆蓁蓁带的人多,顾柔嘉便吩咐一部分人走在她们前面引路,另一部分跟在后面。
见她凡事安排的井井有条,陆蓁蓁笑着打趣:“我瞧柔嘉如今事事想得周到,英国公夫人当真教的好,要我看,合该你来当这个太子妃,定然事事都比我要安排的稳妥。”
顾柔嘉赶忙捂她的嘴:“胡说什么呀,你都嫁了人,做了太子妃,怎么还是满口胡诹?”
陆蓁蓁笑嘻嘻地,根本没将她的嘱咐放在心上,还是乐呵呵地凑上去打趣:“柔嘉该嫁人了,赶紧当的一家主母,操持中馈才是。否则真是埋没了这番才华。”
她嬉皮笑脸地,原是想逗顾柔嘉红脸,可没想到,这话一说,顾柔嘉不仅没红脸,反而有点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