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独宠记事+番外(130)

“你怎么来啦?”陆蓁蓁当时傻呆呆地问。

祁宴没回答她,而是拉了她的手,随手抄了一件大氅,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了雪梅园。

雪梅园里红梅开的正好,除夕夜大雪皑皑,红梅映雪,在远处些许暖黄色烛灯的掩映下更显可爱。

陆蓁蓁看着如此这般美景,因为酒醉而有些迷蒙的眸子都清亮了起来,她呆呆地看着承着艳艳红梅的冰柱,白雪泛着点点光华,像是话本子里的小精灵般可爱。

“祁宴,好漂亮啊,雪梅园好漂亮。”

她转头笑着去看祁宴,对方抿着唇角,仍旧闷闷不乐。

然而陆蓁蓁健忘的很,一转眼就将祁宴拉她来这里的不愉快忘记了,又想起了自己和祁宴的约定,兴致勃勃地说:“娘亲说除夕夜的雪梅园最漂亮,所以我才想叫你来看。她说,如果除夕夜这天,能给喜欢的人摘一束红梅,那老天就会保佑她心愿得偿。”

“我要去给你摘红梅,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说着,穿着一袭红色大氅的小姑娘便跑到了一棵高大的梅树下,她伸手想要去够离她最近的那棵枝桠,然而她个子不够,手也短短,怎么都够不到。

正急的要冒汗时,一旁沉默不语的少年走到了她身边,伸手轻松地折下了那棵红梅枝。

枝桠上被淋了水,结成了冰柱,握在手里触手生凉。祁宴垂首,因为在雪梅园等了她太久,连纤长的睫毛上都挂了霜雪。他将怀中的红梅枝递到了陆蓁蓁面前,吐出的气息在他们之间凝成了白雾,但当时的话却如此清晰:“红梅枝,我来送你,希望我们都能心愿得偿。”

后来陆蓁蓁想,也许正是那日除夕雪夜,祁宴望向自己的目光太温柔了,以至于让她觉得,祁宴也是喜欢自己的,尽管他从没这样说过。

那是陆蓁蓁十四岁那年的除夕夜,而又过了几个月,她和祁宴之间,一切就都天翻地覆了。

回忆总是夹杂着美好和难过,譬如此刻,明知再往前便是曾经无法逾越的深渊,陆蓁蓁的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

她细细看了片刻那幅画卷,忽然问道:“你,为什么留着它?”

如果祁宴说,这幅画出自自己之手,那画上的两个人定然是她和祁宴。陆蓁蓁年少时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极了祁宴,从来也不暗藏自己的喜爱,更不疲于将她的喜欢写进诗里,画进画里,总之,要在人声鼎沸的地方,让祁宴知道她的爱意。

那么祁宴呢?祁宴那时总是纵容着她,但偶尔她闹的狠了,祁宴也会蹙着眉说一句“注意礼数”,但她那时从没将祁宴的话放在心上,陆蓁蓁从没觉得会有谁不喜欢自己。

可后来的一切告诉她,祁宴的确没有喜欢过她,或者说,没有那么喜欢她。那祁宴为什么留着这幅画呢?

书房里静悄悄地,祁宴也在看着画,也好像在看陆蓁蓁,他的目光飘忽,过了半晌,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我将这幅画藏起来,我以为我有一天会将它拿到你面前,对你说,你猜错了,和你大婚的那天,我一定是很高兴的。”

“和你大婚的那天,我一定是很高兴的。”

祁宴的话字字清晰地响在她的耳边,仍旧是泛着清朗的声音,但陆蓁蓁却好像一下子听不懂了。

“你说什么?”

陆蓁蓁目光呆呆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祁宴却不肯说了。

他将一旁批阅过的奏章理好,摆起来,牵起了陆蓁蓁的手,温声道:“我们去休息吧。”

“等等。”

陆蓁蓁执拗地扯回了被他握住的手,水润的双眸紧盯着他:“祁宴,我在问你话。”

两人一前一后,陆蓁蓁盯着祁宴的背影,似乎想从他刚毅的轮廓中剜个洞出来,将那答案得到。

祁宴沉默良久,却是没有转身,而是反问:“蓁蓁,那时候,你口口声声喜欢我,想嫁我,你说的是真的么?”

陆蓁蓁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一问,立刻道:“当然。”

“可是四年前,我从太极殿中离开时,路过御花园,撞见了你和一个人说话。”他似乎很艰难地将这几句话说出口,像是触及他内心最难碰触的伤疤,那疤痕太深了,不碰触,只看一眼都觉得疼。

第72章

四年前,御花园,和谁说话。

这样普通的场景,陆蓁蓁记不清了,她对四年前的那天,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跑去找祁宴,兴致冲冲,满怀着希冀,结果看到他目光冷冰冰,态度也冷冰冰,冷着一张脸对自己说,说他希望永远不要再和自己见面。

时隔四年,再次真切地同他一起回忆起当年,那时的感受已经不是十分清晰了,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底涌上来时,好似是在提醒她,她还是无法释怀,为什么当年,祁宴突然间就对自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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