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又是大好的用处。
怀川有些愕然。
哪有才见面的姑娘,这样亲昵的报自己的名字?
白知棋见怀川冷脸,忙局促道:
“姐姐一时有事走不开,特叫我来传话。世子,或者咱们去雅间儿叙话吧。”
怀川立刻明白了,这大概是怀恩公府才进京的那位三房姑娘了。
他觉着这事不妥,可白知棋率先进了雅间儿,他又怕真是白知夏有事,到底还是跟过去了。白知棋听着身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心跳的越发厉害,那股子激越欢喜险些喷薄而出。好容易耐到进了屋,她反身关门时,与门外的婢女递了眼神。
听到有声响,就撞开门。
名声往往是能逼人就范的最好法子。
白知夏与茯苓这会儿也刚好进来,瞧见白知棋关门前那道意味深长的眼神。
主仆都带帷帽,择了个能瞧见那个雅间儿的位置坐下了。
看好戏么,心情自然是轻松的。
白知夏忖着怀川能忍多久出来,可她点的茶还没上来,就听雅间儿里咚的一声闷响,白知棋的婢女立刻要去撞门,还惊呼了两声姑娘,只是才摸着门,那门从里头忽的拽开了,婢女猝不及防,一头滚进去。
怀川一抬胳膊,那婢女从他腋下就扑过去了。
他一脸晦气,怒气冲冲的大步而去,脚步声很大,足以见得他有多生气。
白知夏伸长脖子往屋里看,就见婢女连滚带爬,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哭天抢地。晕晕沉沉被扶起来的白知棋,正脸上火红一个大巴掌印子。
“嗤……”
茯苓没忍住笑。
白知棋现在脑袋还是嗡嗡的。
她正假装没站稳往怀川身上倒,还提前将怀川逼到墙角无法躲避,眼见要得手,怀川伸手来推,正中她下怀。
他只要伸手,碰到自个儿身上,哪里还能逃得脱?
哪想到怀川也想到了,眼见要碰到人,手忽往上移了半尺,正正好一巴掌拍在脸上,把人拍翻了。
“人,人呢?”
白知棋眼花缭乱,婢女也摔的七荤八素:
“走了吧?”
白知棋咬牙切齿。
真有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忽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去地上找,等找见了捧起来,白知棋满脸悲愤,眼泪都下来了。
是一支玉簪,男人用的。但眼下已经断做两截。
热闹没得瞧了,白知夏便与茯苓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茯苓拿帕子给白知夏扇风凉快:
“盛京这夏天可真热,比锦源州热多了。姑娘要是还想出门,也就近这些日子了。再等些日子越发的热,更不好出门了。”
等回到怀恩公府,白知夏先去找白崇,白崇却是刚扑了空从成荫阁出来。兄妹半路上遇见,白知夏正想与大哥说白知棋的事,却见白崇脸色沉沉,立刻肃道:
“怎么了?”
白崇左右看过,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
“三叔这两日都是同晋王府二爷一处玩乐。”
白知夏愕然,但一瞬之间仿佛就明白了,陆晏为什么要见她。
上辈子她与陆邈从没见过,就因为成亲前一年的夏末秋初时,陆邈因为一只鸡得罪了首辅张家,被晋王发配到庄子上,还安排了几个极其厉害的人看着,让他读书。还说他什么时候过了乡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贺姨娘几次作妖,都是为了把儿子弄回来。
如果刚好这时候要见她,会不会就是因为三叔与陆邈混作一处的原因?
白知夏忖着,若陆邈的事是陆晏的手笔,自己倒是能搭个便宜,更好行事。恐怕陆晏也是这样想的。
她将这些告知白崇,白崇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如无必要是绝不能多任何一个人知晓,何况还是外人。但白知夏道:
“不必同他说那么多,若真是我猜想这样,只依靠他到把三叔弄起来就行了。”
“若是这样也好些。晋王府的人动手,总好过咱们安排的人。”
“那大哥派榕桦去一趟吧,就说……”
她想了想道:
“我明日要去西郊桂花林垂钓。”
“好。”
白崇立刻安排榕桦,但想着空手去也没个由头难免叫人怀疑,见庄子上才送来的李子新鲜的很,就叫榕桦装了一篮子,往晋王府去。
未到黄昏,那篮子李子就送到塑玉居了。
胭脂色的李子诱人的很,挂着果霜足见着新鲜。门上道:
“怀恩公府的小哥儿说这是自家庄子上结的,只图个新鲜,姑娘多谢爷赠药。还说了,姑娘明日要去西郊桂花林垂钓。”
陆晏瞧那盘子李子,哪怕明知不会是白知夏交代的,可看着就是觉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