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谁,方才还在殿外,抱着她哭了好几次。
察觉到对面揶揄目光,楚袅袅隔着衣袖,暗自掐了下沈清颜胳膊,沈清颜吃痛一声,就要反手闹她,二人打打闹闹好一会儿,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气氛才算压下去。
楚袅袅扶扶簪子,别开话题道:“再过半月,爪陵国的使臣就会入宫,听说贡黛公主也要跟着来。”
“那疯女人来做什么?”
萧琼皱了下眉,看向沈清颜道:“那年各国使臣进宫,祝贺新皇登基,你不在皇都城内,怕是不知道此事。当年这贡黛公主也在,整日吵嚷着要与我大渝联姻,此女子性情泼辣,手段刁钻,有着草原男儿的烈性,又极为善妒,她若是跟来,只怕会先想方设法与你见上一面。”
沈清颜微微一怔。
前世她也听过这位贡黛公主的事,至于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可唯一确定的是,陛下并未与爪陵国联姻。
再者,陛下要娶谁,后宫中再添哪位新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抬头,对上二人目光,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又落回到心头,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萧琼身子骨好,早早醒来已是在意料之外,如今撑着说了会儿话,便瞧着有些精神不济,是以二人叮嘱几句,转身离开,恰好与端着药碗进来的霍明朗打了个照面。
大概是因着萧琼救他受伤,这次霍明朗自发请命留在宫中照顾,甚至陛下应允他可以自由出入后宫。
沈清颜侧过身,让他进去。
霍明朗端着药碗,扫过殿内婢女,道:“你们先出去,我与萧婕妤有话要说。”
“是。”婢女识相地关上了门。
萧琼掀了掀眼皮,“我救你,就当是那日你替我隐瞒霍小公子的事,算两清了。”
“不是这个,”霍明朗放下碗,站在面前,倒生出几分拘谨来,欲言又止道,“那日情急之下,是臣过于唐突,冒犯了婕妤,还望婕妤恕罪。”
他忽然这般正经,倒是让萧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伤在后背,霍明朗止血时,撕了她的外衣,她并非闺中那些把女子清白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原先以为没什么,没想到这人竟放在了心上。
“医者父母心,霍太医有情可原,算不上冒犯。”
霍明朗狐疑看她一眼,“当真?”
萧琼莫名其妙,“当真。”
“那就好,吓我一哆嗦,我还以为你要跟陛下去告状呢,来的路上我连怎么跪都想好了。”霍明朗拍拍胸膛,舒了口气,用脚勾过板凳一屁股坐下。
萧琼额角微抽,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说话这么欠,她想了想,问道:“若是我要跟陛下说呢?”
霍明朗坐直身,正色道:“那臣就跪下来,求婕妤饶臣一命。”
“……”倒是挺能伸能屈。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微暖,离开忻欢宫后,沈清颜没急着回去,跟楚袅袅在御花园里逛了会儿。
眼下正是春夏交接之际,女子衣衫渐薄,清风微微吹拂过时紧贴腰身,勾勒出盈盈一握,纵观御花园百花齐放,却也不如少女芙蓉面,朱丹唇令人眼前一亮。
御花园内有座凉亭,蓝天白云,清风和乐,心旷神怡。
这般悠然自得,令人心情都不知好了多少倍。
沈清颜寻了位置坐下,身后倚着柱子,一抬眼就见楚袅袅盯着自己,她摸摸脸,见也没有东西,不禁惑道:“盯着我作甚?”
楚袅袅轻唔了声,走到跟前,伸手掐住她的腰肢,带了些吃味的意思道:“天天都是吃御膳房里的膳食,怎得沈姐姐的腰就这般细。”说完,她握住自己的腰,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沈清颜轻笑了笑,掐了下她腰间软肉,“这好说,等回头我就让人把你殿内的糕点全带走。”
“那可不行,我也就这点乐趣了,”楚袅袅哼了声,眼珠子滴溜溜落在她身上,捂嘴娇笑,“可惜腰再细,我也只能瞧瞧,哪像陛下,都可以直接搂在怀里了。”
念香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清颜红了脸,嗔怒似的瞪她一眼,又戳戳楚袅袅额头,指尖带了些力道。
楚袅袅被戳的生疼,捂着脑袋就要反击,念香和银川则站在旁跟着笑,谁都没有出手相拦,这般打打闹闹,眼见着天边就泛起了黛青色。
二人回到华池阁用过晚膳,逗弄雪团玩耍了会儿,直到楚袅袅打了个哈欠,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待念香铺好床褥,沈清颜走至床前,见到是两床时不由怔愣住,半晌,唤来念香将铺在外侧的锦被收起来。
念香不解,“您不等陛下了吗?”
往日这个时候,陛下都会过来,即便不过来,也会让人提前通传一声,可这次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