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296)

白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人修放在眼里。它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自打从水中钻出来,就望着海中月的仙岛,徐徐地吐着蛇信。

“他要做什么?”沈玉霏扶着梵楼绷紧的胳膊,轻声喃喃。

梵楼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雪白的后颈上,搭在他腰间的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

……自己留下的牙印已经很淡了。

得再咬一咬。

沈玉霏已经习惯梵楼炽热的视线,连头都懒得抬,只将脚踩在梵楼的脚背之上,十指不易察觉地绷紧,那枚蕴藏着无限灵力的白矖的妖丹,也被他收于袖笼,随时准备握住。

“吼——!”

白矖并未让沈玉霏疑惑太久,就高高仰起了蛇首。

一束惨白的光刺破云朵,直直地倾泻在大妖被海水浸润的身躯之上。

金灿灿的光仿佛揉碎的金箔,为大妖身上的蛇鳞镀上了金边。

白矖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天空,一股乳白色的妖力在一众修士各异的目光注视下,徐徐在蛇身上,涟漪般,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

“不好。”沈玉霏望着那不断叠加的妖力,心中莫名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藏于体内的长安钟,似乎感受到了原主人白矖的存在,竟在他的胸腔内,蠢蠢欲动起来。

“阿楼,走!”

电光火石间,沈玉霏已经做出了抉择。

他一把攥住梵楼的手腕,再次沉入海底。

这一次,沈玉霏不再与黑蛇一道,远远地坠在大妖身后。他身上灵力暴涨,不在乎被海面上的修士发现,也不在乎被白矖察觉,拼尽一身修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仙岛之上。

失去了法阵的保护,海中月真实的惨状撞入他的眼帘。

遍地白骨,满眼残肢。

玉清门的老祖与孟鸣之所做的恶事,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宗主?”梵楼迅速划破后颈,抽出骨刀。

“白矖所图,绝不简单。”沈玉霏亦握住了残妆剑,皱着眉在仙岛上四处搜寻,“上古大妖,手段无穷,你即便已经舍弃人修之身,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梵楼本就抿紧的唇上骤然多出一道血印。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握着骨刀的手用力到泛白:“属下无能。”

“你才修炼多久?”沈玉霏收回视线,脚下一踏,向着某一个方向暴起而去。

“……不必同他相比。”

不论是人修还是妖修,沈玉霏都不会拿来同梵楼比较。

梵楼在他的心中独一无二。

只是,这样的心思,梵楼是想不到的。

……即便想到,梵楼也依旧自责。

力量,力量。

他舍弃了人身,化身为妖,修为暴涨,却总也不够。

梵楼心念微动,重瞳久违地浮现。

“嗯——”

下一瞬,梵楼浑身一僵。

他扶着头,闷闷地哼了一声。

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蛇类的嘶鸣也在耳畔炸响。

只是,剧烈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梵楼在沈玉霏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已然恢复了正常,也忘记了那些浮现在脑海中的景象。

“宗主。”妖修以眼神示意沈玉霏向前看。

仙岛上绵延的山峦间,隐隐露出了一座庙宇飞扬起的屋檐。

“白矖庙?!”沈玉霏的眼皮一跳。

与记忆中翼州城内的白矖庙一般无二,雪白的庙宇内外,无论墙壁还是屋檐,都刻满了繁杂的蛇纹。

嶙峋的石块与断裂的树枝横斜在山林间,山谷仿佛被撑出了裂口,让白矖庙如生命力顽强的野草,拔地而起。

“吼——”

不容沈玉霏细看,身后忽然传来了白矖响彻天地的咆哮。

沐浴着阳光,浑身妖力震荡的巨蛇不知做了什么,灵力波动已如山呼海啸般,向着仙岛翻涌而来。

“走!”沈玉霏不欲与白矖硬碰硬,带着梵楼,毫不犹豫地潜入了白矖庙中。

轰——

宛如实质的妖力紧跟着他们,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试图将他们生吞入腹。

无数烟尘与落叶,汇聚成浪潮,遮天蔽日而来。

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小小的白矖庙成了一艘在海浪中穿梭的小舟,抖如筛糠,窸窸窣窣的灰烬也随着剧烈的波动,从房梁上掉落下来,倾泻如雨。

但如沈玉霏所料,白矖庙只是随着山峦的晃动而晃动,待妖力平复,寺庙依旧稳稳地矗立在山谷间。

寺庙外却已经是一片狼藉。

整个海中月的仙岛差不多被夷为了平地,原本高耸的山峰不见踪影,纵观全岛,只剩下几个东倒西歪的土丘。

若只是如此,白矖的力量并不值得沈玉霏带着梵楼隐于庙宇之中。

但见四周彻底地静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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