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亲自来找梵楼了,梵楼怎么能……怎么能不在呢?
沈玉霏气得差点将一口银牙都咬碎。
“宗主?……宗主!”
不等沈玉霏拂袖离去,身后就传来了黄莺激动的呼唤,“宗主!……宗主,您是想起黄莺了吗?”
穿着鹅黄色衣袍的女修扑上来:“宗主,您终于想起黄莺了!”
女修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倒在沈玉霏的面前。
沈玉霏头疼欲裂,抬手用灵力将黄莺从地上扯起来:“他人呢?!”
黄莺哭声微顿:“谁……谁啊?”
“梵楼!”沈玉霏怒火中烧。
“他……他往法塔去了。”黄莺又是一愣,结结巴巴地答,“宗主,不是……不是你……你让他去的吗?”
多年来,梵楼一直是法塔的常客。
黄莺见梵楼往法塔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谁叫沈玉霏向来不喜欢梵楼呢?
可是现在……
沈玉霏的脸色在听完黄莺的回答后,阴沉得近乎能拧出水来。
他的脚往地上狠狠一踏,身影已经在了千里之外。
高耸入云的法塔深藏于忘忧谷荒芜的后山。
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法塔外。
“梵楼!”沈玉霏的戾呵在山谷间回荡。
可惜,那个一直随叫随到的人,这一回,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作息调回来了,更新时间回到置顶的时间!!晚上11:00~12:00之间!!
十二点之后是修错别字,感谢大家的等待
狗狗蛇:宗主是我一个人的——阴暗.jpg?
第78章 078
“宗主……宗主?!”
法塔前的合欢宗弟子惊慌地跪下。
“谁许你们放他进去的?!”沈玉霏一脚踩在焦黑的土地上, 灵力如波浪,一波又一波地顶起焦土,汹涌地向法塔扑去。
守着法塔的合欢宗弟子面如菜色,不敢反抗沈玉霏, 却也无法反抗。
好在, 一道阴沉的嗓音适时地从法塔内传了出来。
“……宗主。”
沈玉霏听到梵楼的声音, 涌出身体的灵力愈发狂躁:“滚出来!”
“……宗主。”梵楼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宗主已经允了属下进生门。”
“本座想允你的时候, 就允你,本座不想允你的时候, 就不允你!”
梵楼又是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飘飘悠悠地落进沈玉霏的耳朵,撩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宗主, 属下……属下会活着出来见您的。”
直逼法塔外弟子的灵力随着梵楼的话, 仿佛被森森寒意追赶上, 冰晶迅速爬上浪峰, 横生出的浪潮生生凝在弟子的眼前,如尖刺,直抵弟子狂颤的眼球。
梵楼顿了顿,含糊道:“属下……”
“闭嘴!”
梵楼还想再说点什么, 沈玉霏却已经不想听了。
他的指尖忽而印进掌心,清醒过来的刹那, 后悔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心房。
……他在做什么?
他竟然因为梵楼, 想要将法塔推倒?!
沈玉霏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法塔外,也毫无预兆地离去了。
法塔前的两个弟子白白捡了一条命, 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 在对方都涌出敬畏的目光里, 拿着腰牌走进了塔内。
有腰牌在手,弟子们在法塔内不会受到刑法的伤害。
但走进法塔的梵楼没有腰牌。
守塔弟子不敢上前,诚惶诚恐地在血泊前停下脚步。
浓雾般的血雾遮蔽了视线。
哀嚎,惨叫,痛呼……
风中尽是令人胆寒的声音。
而声音的尽头,隐约传来锁链翕动的声响。
一道漆黑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将刺穿了肩膀的铁链随手丢弃在地上,黑暗中无数只瘦骨嶙峋的手伸了出来。
它们争抢着梵楼从身体里拔出来的链子,急不可耐地用指腹蹭去链条上黏连的血肉,再塞进生疮的嘴,大口大口地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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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内,谁都知道沈玉霏的心情不好。
临月阁的门紧闭,临月阁前的杏花隐隐有凋零之势。
没骨花被“水做的”明心烦了几天,见他捧着《配种与产后护理》看得废寝忘食,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方才分出心神,去考虑沈玉霏的事。
“都在呢?”
没骨花溜达到佛见笑与佛见愁的房前,从储物囊中取出了不少蜜饯果脯,继而极不将自己当外人地挤进了门缝。
“都是姐妹,别这么无情嘛。”
没骨花笑嘻嘻地来到佛见笑的身边,用肩膀顶了顶女修,“怎么了,这是?……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说来也巧,没骨花来前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佛见笑刚从姐姐的嘴里听完沈玉霏对梵楼的态度转变。
佛见愁话少,将在翼州城内发生的一切,简洁明了地描述了一遍,却还是让佛见笑听得恍惚不知自己是否身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