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53)

他眼神空洞,头向着虚空中的缝隙偏去:“孟、鸣、之!”

孟鸣之顾不上更多,低头匆匆看向两条已经被蛇信包裹,半点白意都透不出来的腿骨,头皮发麻,心跳如擂。

会死。

即便是有老祖的神识在,他还是会死!

孟鸣之这个时候,已经疼得叫不出声来了。

他瞪着一双干涩的眼睛,伸出去的手指眼瞧着就要够到虚空中的缝隙,又有两条血蛇从沈玉霏的脚下腾空而起。

它们无声地嘶吼,裹挟着腥风,来到了孟鸣之的身前。

血花四溅。

血蛇卷住了孟鸣之的手腕,蛇头几个起落间,已经将一条胳膊吃成了半点肉渣都不剩的白骨。

“啊——我的手!”

十指连心。

尤其是眼睁睁地看着手上的肉被血蛇啃食殆尽,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让孟鸣之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咔嚓,咔嚓。

脆弱的腿骨与手骨经不住冲击,纷纷碎裂在地,继而很快被追随而来的血蛇吞咽入腹。

四条血蛇在沈玉霏的操纵下,化为红光,直直地扑向了只剩躯干的孟鸣之。

“老祖——”

死亡的阴影黑压压地笼罩了孟鸣之的心房。

从方才开始,就没有再说话的玉清门老祖,终是在神识中,再次睁开了双眼。

“好……好!我记住了……沈玉霏!”

老祖阴森可怖的笑声在孟鸣之的耳畔响起。

一只苍白的手毫无预兆地从先前被撕裂的虚空中探了出来。

那只手看似虚弱无力,却带着一股蛮横强势的灵力,五指穿透一条血蛇的身体,直直地捏住了孟鸣之的头颅。

“走!”

孟鸣之伴随着老祖的戾呵,腾空而起。

……然后被那只手,生生地拽进了裂缝。

“谁允许你们走了?”沈玉霏见状,双手在凹陷的胸腔前合十。

——啪!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剩下的三条血蛇在钟声中汇聚成了一条巨大的蟒。

——吼!

血蟒咆哮着冲向裂缝,却终究是迟了一步。

——吼!

被撕裂的虚空在血蟒的眼前,悄无声息地合拢。

而被拽进裂缝,成了“人棍”的孟鸣之,彻底失去了意识。

千里外的玉清门,地动山摇。

在洞府中打坐的长灯真人惊骇地起身,望向宗门深处,面上血色尽褪:“老祖……”

而他口中的老祖,即将崩坏的肉身上又出现了几道清晰的裂纹。

咔嚓,咔嚓。

他的身体就像是脆弱的泡沫,在密密麻麻碎瓷般的轻响声中,轻轻颤抖。

某一刻,脆响戛然而止,老祖左边的衣袖陡然一空。

左臂的血肉如同方才被血蛇缠住的孟鸣之的四肢,消散殆尽,老祖的面色紧跟着青灰了一分。

“沈玉霏——”

滔天的恨意藏在了一声又一声咬牙切齿的喃喃里。

桃林里。

没能阻止孟鸣之离开的沈玉霏,静静地浮在半空中。

待他确认,孟鸣之不会再现身了,脸色突然毫无预兆地衰败。

沈玉霏像是一朵迅速衰败的花,随着失去灵力支撑,颓然砸向地面的血蛇,直直地向地面坠下去。

就在他即将跌入血泊的刹那,一双结实的臂膀焦急地伸了过来——

“宗主!”

身上的黑袍都被血水浸泡成暗红色的梵楼,踉跄着扑上来,将气若游丝的沈玉霏抱在了怀里。

二人顺势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将将狼狈地停下来。

“宗主。”梵楼顾不上自己,搂着沈玉霏跪在了血水中。

只见,面对孟鸣之气势滔天的沈玉霏,此刻面若金纸,呼吸微弱,神器长安钟彻底在身体里沉寂,周身灵力波动微不可查。

……若不是孟鸣之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沈玉霏的身上,怕是都察觉不到那微弱的灵力波动。

沈玉霏灵力耗尽,简直像个无法修炼的凡人!

“宗主!”梵楼不知使用那长安钟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见沈玉霏的惨状,便知,那神器不是想操纵就可以操纵的。

“走……”

沈玉霏的情况却比梵楼想得还要糟糕。

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在一片死寂中,颤抖着抬起手。

沈玉霏用伤痕累累的手攥住了所能攥住了唯一一样东西——梵楼的衣襟。

“走!”

沈玉霏意识的最后,失去血色的唇轻颤,“带我……带我走!”

神器长安钟,是沈玉霏早年得到的一份机缘。

但他自得到长安钟,就只使用过两次。

除却方才那一次,还有一次,是为了杀死前任合欢宗的宗主,也是他的师父,玉娇娇。

以身为祭,奏绝世之曲。

所谓的以身为祭,却不是以肉身为祭,而是以六识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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