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双卿诧异道：“闺房？”
玉瑕低声道：“虽说殿下离不开姑娘，可到底也是正经主子了。姑娘要歇在哪，还不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贺双卿嗤的一笑：“你个臭丫头！这么久不见，嘴巴变坏了！”
玉瑕笑道：“其实也是李妈妈的意思。要想以后好安排，还是得做给外人看看。”
贺双卿一怔：“李妈妈的意思？”
玉瑕点了点头：“其实自打姑娘走了之后，李妈妈是最难受的那个。李妈妈很是惦记姑娘呢！”
贺双卿沉默了一下：“李妈妈现在在哪？”
“估计还在佛堂礼佛。”
“帮我沐浴吧。”贺双卿淡淡地说道，“现在灰头土脸的，也不好见她。”
“哎！”
玉瑕立刻嘱咐人去烧水。贺双卿走进了松月阁，这里除了地方小了点，倒是幽静雅致，两面临水，松影摇曳。胡总管也算是用心了，只是贺双卿不明白，李妈妈为何要这么抬举她。
换了一身天青色的云纱裙，又仔细地梳顺了头发，贺双卿只拿了一柄白玉扇子便清清爽爽的出门了。刚走到葡萄架下，就看见李妈妈拿着佛珠，在那里纳凉呢。
贺双卿走了过去，对着李妈妈拜了一拜：“妈妈！”
李妈妈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事到如今，你应当叫我姨母才对。”
贺双卿笑笑不答。李妈妈望着她叹道：“这阵子让你吃苦了。本打算将你送去陇陵过平淡日子，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多事。”
“这不怪姨母。”贺双卿淡然道，“世事无常，岂是人力能把控的？”
“我把你送到陇陵，本意是想让你嫁给我那外甥做侧室。”李妈妈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却没想到，我那妹子如此疼爱你，竟让你做了她的义女。”
“这是机缘巧合。”贺双卿叹道，“常家是厚道人家。”
“也是命数。”李妈妈叹道，“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回来了，我也不会再把你送走了。”
“姨母垂怜，双卿感激不尽。”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李妈妈拉着她的手坐下，“你可想过以后怎么办？”
贺双卿淡淡地说道：“以后的事，都由殿下安排就好。”
“我早就看出来，你的心气儿其实非常的高。”李妈妈用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别的婢子紧着往殿下身边靠，巴不得做一个妾室，而你却避之不及呢！”
贺双卿暗暗吃惊：人精！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李妈妈继续问道：“现在转了一圈回来了，你还是原来的想法吗？”
贺双卿摇了摇头：“我是落在井里，才明白自己的心思。”
“落在井里？”
“是，无论怎样，也要跟着殿下。”
李妈妈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无所谓正室还是侧室了。”
“你倒是看开了。”李妈妈笑了，“怪不得殿下这么喜欢你，你们俩的脾气肯定合得来。”
贺双卿笑了：“殿下就是我的缘分，我干嘛还要逃避他呢？”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李妈妈叹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了，既然做了陇陵伯府的小姐，就得担起这个责任。”
“那是自然。”
李妈妈郑重其事道：“所以，你不能做妾室，而是要做正室。”
第81章 暗流涌动
“什么？”贺双卿心头一惊, 手中的扇子停了下来，“正室？殿下的正妃？”
李妈妈点了点头：“是的，你没有听错。”
“可是……为什么？”
“你可能还不知道。”李妈妈神色凝重, “薛驰此次回来，势必要促成殿下与薛四姑娘的婚事。可殿下最不想的，就是和薛家人瓜葛。”
贺双卿微微张开了嘴巴：“那皇上的意思呢？”
李妈妈意味深长道：“薛云婧都十六了, 却还未指婚！”
贺双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因为薛府的缘故, 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愿意做出头鸟，唯有你。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了。但是，这条路生死难料, 比你想得还要艰难。”李妈妈的用词很重, 她几乎是一字一顿, “当然，如果你觉得太勉强，还有第二条路。”
贺双卿打断了李妈妈的话：“就这一条挺好的。”
李妈妈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你不听听第二种选择吗？”
“我既然认定了殿下, 自然要维护殿下。”贺双卿坦然道, “如果这是对殿下最好的选择, 那我愿意。”
李妈妈笑了：“你这孩子！”
“况且，这也是为我自己考虑。”贺双卿笑道, “若薛云婧做了正妃, 她岂能容得下我睡在她的卧榻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