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而见到躺在担架车上的夏思悯对救护车如此抗拒时,埃布尔森心下立刻猜到了缘由,便立即丢下身边的警探,从推车的尾端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视线对上夏思悯的,一时间好像陷落在她湿漉漉好像星辰般的漆黑双眸里。
然而她的眼底却孤寂而又悲伤,像是快要委屈地要哭出来一样。
埃布尔森的呼吸一滞,他凸起的喉结因为无措而上下滚动,但最终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安慰她,“你先好好养伤,医疗费的事情不用担心。”
夏思悯一边笑着,眼泪却一边从眼角没入漆黑的发根,她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可是维特先ʟᴇxɪ生,我并没有钱还你。”
“……”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夏思悯为什么会如此介意用到他的钱。
但看到救护车就在前方,夏思悯的担架车终于被推上了救护车时,埃布尔森松了一口气,朝她露出了一个浅笑,“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还给我。”
夏思悯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可就在此时,救护车的门缓缓地隔绝了她的视线并重重关上,维特先生却只是定定地站在车外看着车门合上,没有上车。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一时放弃了挣扎,平静地抬头看着救护车的车顶。
他刚刚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夏思悯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平静无波的池水好像被他再一次搅乱了,涟漪一阵一阵掀起波澜,让她不由得感到动摇。
她知道自己对于维特先生的好感一直从未改变,甚至她非常清楚,在今天过后,夏思悯的对他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感只会像醇厚的酒精一样随着时间而愈演愈烈。
即便维特先生对自己的帮助可能只是对朋友的随手之劳。
显然维特先生没有陪自己一起上救护车便证明了夏思悯的想法,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厢情愿。
委屈,失落。
夏思悯任由自己被医护人员推到急症室,看着天花板上一盏一盏的灯光快速远离,却只突然觉得口中泛着苦涩。
可是,他救了她。
在那个瞬间,一向只靠自己的夏思悯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有人能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她以为没人能救自己,但维特先生来了。
好像阳光驱散了黑暗。
那么既然如此,不管他让自己用什么方式偿还,夏思悯都心甘情愿。
因为她欠维特先生的远比医药费要多。
只是在此之前……夏思悯的手摸索着找到裤子口袋里的MP3,它边缘的棱角有些割手,但她还是紧紧地将它握在手心。
夏思悯知道一旦自己将矛头对准夏皓瑜,她的父亲会如何用父亲的名义理直气壮地向自己施压。
这些事情以前发生过太多次了,所以夏思悯当时在录到她的话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留着这份录音来威慑她。
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夏思悯绝对不可能退缩,她要让有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我哭了,这章卡得我昏厥
不过,让女主成功地误会了男主(揍死
作者(得意):我可真是推拉好手~
维特(冷笑):作者在哪儿?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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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身份
◎差点◎
夏思悯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 医生说她头面部的伤主要都是轻伤,只是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一到两个礼拜的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她其实现在还是有点想吐, 甚至还时不时耳鸣, 但听到医生这么说, 又忍不住再次强调自己并无大碍。
医生朝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而后离开了。
夏思悯正想要叫住医生,问问自己的状态会不会影响她下周的演出, 门外一个警察穿着的男人便突然走了进来,“纽约警察, 夏女士,我是来做笔录的。”
她微微怔愣,而后抿起嘴唇, 艰难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见警探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身影,他快步从走到夏思悯的床前,将她扶起来靠在了枕头上。
见到是维特先生,夏思悯低下头,突然觉得嘴唇有些干,她下意识地舔了舔, 发现嘴唇上确实是有些起皮了。
似乎是看出了夏思悯的需求,维特先生从床边的柜子上帮她倒了一杯水, 水咕嘟咕嘟地占据整个杯子, 他将杯子递给她。
“抱歉, 维特先生。笔录的时候, 无关人员还请暂时离开。”这位警探礼貌地朝埃布尔森•维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