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些人能记住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对他的发色指指点点的体会,然后学会管好自己的嘴吧。如果学不会,她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方法。
世理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只是因为降谷零一直以来在课程上遇到她时也没有丢掉的尊重、和前几天那封认真郑重的道歉信,她单方面回报一下他的善意而已。
站在道德观念正常的人的角度,她做得太过火会给降谷零带来困扰。所以世理只是拜托伏特加去找了染发剂、麻醉气体和防毒面具而已。
萩原看她这副困得受不了的样子,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祐君的想法真的非常有创意,很厉害啊。”
世理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去计较称呼的问题,摊了摊手回答道:“恶作剧,而已。”
萩原挑了挑眉,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有些惊讶:“说实话,我有些好奇,祐君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给那些家伙染了头发的?”
“好、奇?”世理歪了歪头,“好奇,太多,不是,好、事情。”
于是萩原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眨了眨眼睛。
世理语气平静道:“直接,打晕。”
当然是谎话——萩原也明白,如果是直接打晕,那些人可不会对于自己被染了头发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只不过他没有拆穿,只是用上了稍微夸张一点的语气,惊叹道:“不愧是安部君。”
一边正在满食堂乱转、找自己幼驯染跑到哪里去了的松田终于看到了萩原,同时他也看到了萩原对面坐着的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松田僵着脸走到萩原身边坐下。世理看他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儿,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面前的食物上。
“啊、说起来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问一下安部君,”萩原拍了拍身旁松田的肩膀后,转头望着面前的青年,眼里满是真诚的疑惑,“上周日联谊,我听说女孩子们都在打听一位名叫‘安部结月’的同学是哪个班的,安部君知道她吗?”
安部结月?这不是她的养父母给她起的名字吗。教官登记她的成绩原来是用的本名、还放到了女性的成绩榜上啊——毕竟她明确表达了自己要留在警校成为警察,看来教官还是挺喜欢她的。
想清楚其中关系后松田世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姐姐。”
“姐姐?”萩原一愣。
世理继续点头:“我,姐姐,双胞胎。”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愣在原地。
“……哪个班的?”松田下意识问道,“你姐姐,她是哪个班的?”
世理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笑意表现出来,保持着没有表情回答道:“姐姐,忙,不常来。”
啊?两个人都是一愣,不参加训练,直接考试?还可以这样的吗?
“不过我记得,周日放的榜单上好像没有安部君的名字……”萩原欲言又止。
世理耸了耸肩:“我,弱,凑数。正常。”
萩原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一样,笑道:“首先,安部君可不弱。其次,如果安部君真的想提升实力,可以去找姐姐帮忙训练呀!安部结月小姐很厉害哦,如果不是安部小姐的成绩不那么均衡,小降谷可能就不是总榜的第一名了。不用不好意思哟,我和小阵平都有接受过我姐姐的指导呢。”
千速姐?她训练你俩真的不会被你俩气死吗。松田世理歪了歪头:“姐姐,忙。我,对、当警察,没有、兴趣。”
真好——松田世理看着面前两个被她噎住的男性,心情变好了不少,就连头痛都舒服了不少。
世理快乐地收拾起了餐盘,起身离开了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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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伤训练还是太过勉强了。世理本来就跟不上男性的训练量,更何况上周六受了伤,右侧身体上到处都是紫得发黑的淤青。伤势一直没好,又遇上今天的重装备训练,世理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该死的警校,该死的任务。世理咬牙切齿。
训练结束后的同期们三三两两散着步以放松肌肉,世理撑着手上拿着的警用防暴盾牌,站在原地平复已经完全乱了的呼吸。
不直接坐到地上去是她基于常识的坚持和出于尊严的最后的倔强。
“安部君。”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世理侧头,努力地试图聚焦视线。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还穿着训练时的服装,两人的额发都被汗水浸湿、有些凌乱地贴在了额头上,神情却还算轻松。
警校第一名温和地笑了笑,等到她不用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训练时手持的盾牌上后才不容拒绝地把防暴盾牌拿了过去。
“我来帮班长收训练装备。”青年解释道,紫灰色的眼睛满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