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面色忽然古怪起来:“老师他确实很厉害,虽然作风……可以说是非常严厉。”
我点点头,将手中音符重新插/进五线谱中:“那你父亲对你还是挺上心的,找了个好老师。”
沢田忽地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回应,我扭头看向沢田,发现青年方才脸上挂着的笑意相较于刚才,突兀地收敛了几分。
……我是不是踩到了什么雷点?
我有些吃不准。
大约是我表情太过明显,沢田看了看我,眉眼又柔和下来:“我父亲他……由于工作需要,常年不在家,在欧洲一家蛤蜊公司上班。”
蛤蜊?
“是水产公司吗?”我问。
沢田沉默了一会儿。
“应该是吧,他向来不谈自己工作的事,我也不怎么过问。”
沢田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依旧平和,可我总觉得他的心情比之先前明显要低沉一些。
而且依照话里透露的信息,他似乎与自己父亲关系并不怎么好。
我识趣地不再多问。
音符由金属制成,表面冰冷、光滑。我探手摩挲了一会儿边缘,想了想,说:“其实我父母也是,小时候他们就离家了,也是去了欧洲工作。”
既然沢田允许我逐渐靠近他、了解他,那相应的,我希望他也能渐渐了解我。
沢田愣了一下。
我接着道:“他们走之前托了人照顾我,所以我还算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少年时期。”
沢田耐心听着,神色严肃而认真,像在等着我继续往下说。可我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尴尬地发现似乎没什么好讲的了。
过去的人生不算好,也不算坏;称不上津津乐道,也并非不值一提。
我于是点头作结:“嗯,过得还行。”
这不是一个结束话题的好方式,幸而广播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音乐。
与其说是音乐,不如说是一个个音符组成的一小段音阶。
突如其来的广播将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望向广播喇叭。旋律响得突兀,结束得也叫人措手不及。
“呼,吓我一跳。”山本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遥控器,“刚才顺着信纸写的线索找了一下,发现了这个遥控器,结果按了一下后,突然就听到了音乐。”
我看向山本:“线索?”
这次接话的是浅野,他展开一封信,信不长,寥寥几行字,末尾签字流畅漂亮。
“这是一封怪盗的预告信,应该是与剧情有关。”浅野说着,举起了另一封,“这是线索,通过这封信,我们在一个展示柜里找到了遥控器。”
然后,他们齐齐望向了我与沢田背后的五线谱。
山本摸着下巴,总结:“所以……这段音乐,看来就是解五线谱机关的关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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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有简化夸张处理
想不出有什么能说的,这样吧,我给大家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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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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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视线跟着落在山本的下颔。
肤色略深,胡子刮得仔细,显得光洁而干净。
但梦中的山本,他下颔右侧有一条细长伤疤。深褐色,伤口应该不算浅,以至于结痂愈合后疤痕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长长一道划过皮肉与下颌线。
有点……像是刀伤或者剑伤。
我正下意识对比着梦境与现实中看上去有些微妙不同的山本,忽而山本眼神扫过,恰巧与我对上,我微微一惊,匆忙错开视线勒住脱缰的思绪。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而且,人家好好一小伙,偏偏被我在梦里平白无故往脸上多加了道消不去的疤痕……
怎么想都是我这边有问题。
我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翻看着浅野递来的两份信。如浅野所说,一封是来自于怪盗的预告信,言明自己将盗走名为郁金香的一副油画藏品;另一封则提示了广播遥控器的所在位置。
“再放几遍吧。”沢田探身过去,接过山本手里的遥控器,往下摁了一记。
广播喇叭里顿时又响起了方才那段简单的旋律。
说来也巧,我们五个人中,只有沢田一个人会看五线谱。
他握着遥控器走到五线谱长板前,手指扣上音符,神色认真。旋律接连响起几次,他一面听着,一面移动板上音符。
音符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沢田往后退了几步,左右大致看了一下整个五线谱后,目光投向站得离末尾音符最近的山本:“山本,能麻烦你帮忙移动一下音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