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沢田是刚刚凑近解头发时注意到的?
浅淡阴影中,青年耳垂红得扎眼。
他轻咳一声,转过身体面朝画着乡间景色的油画,嗓音略显沙哑:“小唯,你刚刚是想说这幅画有问题吗?”
他叫得实在过于自然顺口,就像叫过千百遍一样熟练,以至于我跟着一起望向油画,准备回答疑问给他指出机关时,才惊觉他称呼的变化。
不是藤间,而是小唯。
他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虚幻的潮水仿佛又从脚底漫了上来,轻轻拍打着心脏。
我一时没能回话,只睁着眼睛看他。沢田等了一会儿,微微侧脸望向我。
我掐了掐指尖,走过去扶住画框,转动:“它底下好像有卡扣,可以打开试试。”
停顿一下,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喊道:“纲吉君。”
沢田站在原地怔了怔,面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
难道刚刚……不是以后互相叫名字的意思吗?
我有些忐忑。
沢田一只手托着画框底部帮忙分担着重量,抬眼。
“唔,可以直接叫我阿纲。”他看着我,语速很慢,“熟人经常这么叫。”
TSUNA。
鲔鱼。
所以这就是咖啡店店名,以及纸袋上印的那条鱼的由来?
我鼓鼓气,顺势喊他:“阿纲。”
沢田轻轻应道:“嗯。”
他弯了弯唇,同样唤我:“小唯。”
短促的音节从他齿间滑出,跌落在空气里,像是合着那阵不停拍打涌现的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的,重重敲击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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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互叫名字了,那四舍五入就是结婚!
本篇,堂堂完结!
*密室有原型参考,并做了部分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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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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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感觉耳根发烫。
烫得跟火炉子一样。
沢田仍然与我对视着,没有丝毫想要移开视线的意思;微妙的暧昧在此刻像是凝结成了实质性的水珠,渐渐自无声沉默中流淌蔓延。
虚幻潮水拍打在心间的声音好像愈发响亮了,径自在耳畔哗哗作响。
我没能抗住,率先错开了目光,低头去瞧扶着的画框。
“沢……阿纲。”我适应了会,才适应过来这个新称呼,“我们把卡扣解开,移动画框试试。”
“好。”
我垂着头,视野中,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微微用劲抬起画框,随后又抽空腾出一只,从两旁缝隙内探进去摸索,没过几秒,我感觉画框倏然一轻,卡扣解开了。
沢田解开卡扣后双手重新托住画框,贴心地接过了大部分重量,慢慢往上抬。
最上面也有一个卡扣。
我努力踮起脚帮忙解开。
油画被顺利取下,先前被遮盖的地方完全露了出来。墨绿色的墙壁上,是一块五线谱长板。
白底黑线,蝌蚪形状的音符贴着长板。我抬手试探性地拔了拔,成功拔下。
可移动式音符。
这样看来……好像是要把音符移到正确位置上的意思?
可我完全不懂五线谱。
我盯着手上那块音符,发愁地皱起了眉。
“如果是五线谱的话,应该还会有段匹配的音乐,可以找找。”沢田说。
耳边轻轻拍打的潮水声渐渐褪去,我压下心中悸动,抬眼看向沢田:“你会五线谱?”
听他口气,似乎只要找出音乐,他就可以破解这个小机关。
沢田观察着长板:“算是。高中时期的那位家庭教师要求全面发展,不仅教文化课,还教各种艺术类课程,不过……”
沢田顿了顿,面容浮现一些无奈,“我没什么艺术细胞,那时候光是跟上文化课就已经挺吃力了,所以尽管上了艺术课也没什么作用,但五线谱还是能勉强认认。”
什么家庭教师这么全才,能一手包揽文化与艺术两个领域的课程?
我被勾起了好奇心:“艺术类课程……那你现在是会弹一两个乐器吗?还是会画画?”
沢田笑了笑:“如果拉小提琴拉出锯木头的声音能称之为会乐器的话,那我应该是会的。”
“至于画画……”说到这,沢田忽然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五线谱,眼含笑意,“说实话,不是太好,但比火柴人稍微好一点。”
我登时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我想辩解几句,但仔细一想,又发现都是事实,只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你父亲找的家庭教师好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