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客气,拿过摇盅就摇晃起来,六枚二十面骰碰撞发出哗啦声响,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在桌上转圈的骰子,等待它最终掀开的时刻。
男人将脸凑近摇盅,将它缓缓拿开。
“二,十四,九,六,十七,五!”荷官大声喊出骰子的点数,“对偶!”
围观者骤然欢呼,男人更是喜形于色,他摇出来了三个偶数和三个奇数,这在规则里面可是大番,赢面极大。
他得意地看向对面,见少女似乎只是觉得有趣,未曾表现出任何慌乱,眯了眯眼。
她应该是不懂,否则肯定早就慌得掉眼泪了。
该宴屿眠了。
宴屿眠把六枚骰子在掌中握了一把,再用摇盅盖住,她随便晃了几下,就毫无征兆地掀开,如同在看锅里的白菜有没有煮好。
“三,五,十七,十一,十五,八。”庄荷高声喊出宴屿眠的点数。
围观者们摇头叹息。
这个组合并不在花色表上。
赌局一共五轮,每局的的番数积累,总番最高者获胜。
之后的三轮,宴屿眠什么花色都没能摇到。
而男人分别在第二轮和第四轮摇到了小花色,虽然番数很低,却也比宴屿眠啥也没有要好。
只剩下最后一轮了。
男人看向宴屿眠的眼中满是贪婪,如果不出意外,他赢定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宴屿眠成为了他的家畜,要让她去做什么。
这一次,他又摇到了花色,而且还是番很大的小顺子。
男人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喜色,这已经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赌局了,甚至都因为一边倒的情况,让不少围观者觉得无趣。
盘口里宴屿眠赢对方的赔率甚至都到了1:70。
宴屿眠直到现在都不慌不忙,她再一次拿起摇盅,盖住六枚骰子。
仍旧是随手晃了晃,甚至连姿势都不专业。
不过这一次,宴屿眠停下后并未直接掀开。
她主动问道:“赢的一方会成为输者的主人,无论命令对方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当然,输者可是家畜。”
得到肯定的回答,宴屿眠点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她拿开摇盅。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轰然闹声爆开,对面的男人瞪大双眼,猛地站起身撞翻椅子,拍桌失声喊道:“怎么可能?!”
骰子被震得摇晃,但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点数。
二十,二十,二十,二十,二十,二十。
就连庄荷都震惊地张大嘴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他在云夜楼里主持赌局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有客人摇出这个点数!
“不,不可能!你肯定出千了!”
男人愤怒地扑上来,就要搜查宴屿眠全身。
“愿赌服输,你现在已经要任凭我发落了。”
宴屿眠双手抱胸,全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尤其是那双手,怎么可能有出千的机会。
再说,她也不屑于干那种事情。
“不可能,绝不可能!”
如果说宴屿眠的番数凑巧比他的大,还能用运气爆发来解释,可六个二十点?这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难以接受的不只是对方,还有那些押注买男人赢的围观者。
宴屿眠的举手投足都表明她是个新手,而且开头运势那么差,再加上男人已经赢过一次,许多人都觉得她输定了,花了大价钱押注。
看到他们捶胸顿足,懊悔至极的神情,宴屿眠心情舒畅。
亲自帮大家戒赌,她真是个好人啊。
只有极少人看着离谱的赔率,投了点小钱买宴屿眠赢,反正输了也不心疼,万一能赢呢?
如今买了她赢的围观者喜笑颜开的同时,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多买点。
“她出千了,她肯定出千了!”
男人绝望的嘶吼声中,被铁链拴在桌脚,本属于他的那只家畜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被男人狠狠一脚踹到在地。
庄荷手中凭空出现铁链,自行拴住疯了般的男人,被拴住的瞬间,男人的挣扎便硬生生停住了,如同那锁链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让他不得不老实起来。
只是那双满看向宴屿眠的眼睛,仍然带着狰狞和疯狂。
宴屿眠从庄荷手中接过铁链。
既然男人成为了她的家畜,那先前输给他的那个人,也理所应当成为了宴屿眠的所有物。
宴屿眠牵着两根链子,在众人艳羡的注视中,拿起莲生玩偶,离开赌桌。
走出人群包围,莲生终于再度出声:“真的要带着他们两个吗?”
“确实有点不太方便。”宴屿眠想了想,干脆找了个僻静角落,从怀里拿出“福”纸,把他俩塞进了愁苦林里。
“哇!你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福字难以置信地嚷嚷道,“好难吃!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