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尘:“……”
赵瑥哈哈一笑,觉得自己与谢孺年的距离拉进了些。
三人落座,谢九尘的左边是谢孺年,右边是赵瑥。谢孺年问:“要不要喝些酒?”他不是酒中客,可喝可不喝,但这重要的一天,来点酒也不错。
谢九尘想起上次赵瑥喝醉之后的场景,觉得这不能在谢孺年面前重演一遍,便道:“爹,赵兄酒量不好,你想喝的话,我陪你喝吧。”
赵瑥道:“我喝两杯,也是可以的。”
谢九尘侧头看他,用眼神问他“你确定?”。
赵瑥改口道:“我喝一杯,也是可以的。”
谢孺年唤人拿了一壶酒,倒了三杯酒,谢九尘将少点酒的那杯给了赵瑥。三人碰了一杯,抿了一口酒,温酒下肚,再吃热气腾腾的饭菜,心怀俱暖。
谢孺年道:“小赵,你这厨艺真是不错。”
“伯父喜欢的话,便多吃一些。”赵瑥在谢孺年面前,怎一个“乖”字了得。往日他和谢九尘单独吃饭的时候,还会为谢九尘夹菜,但今日他一筷子也没乱动,规矩得不行。
因为有赵瑥在,父子二人在饭桌上也说上话了,都觉得“食不言”的规矩也没那么好。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分场合,看对象,哪能一概而论?
饭过两轮,酒过三巡。赵瑥突然问:“怎么不见棉花?”
他在谢府待了这么久,这才想起来,这一整日都没有看见那只活泼的哈巴狗。
谢九尘道:“这几日把棉花送到朋友家了。”
赵瑥不解:“为何?”谢九尘不是很喜欢棉花吗?怎么突然把它送给了别人,哪怕只是几日,也颇为奇怪。
谢九尘道出缘由,他有个朋友的祖父得了重病,而这个祖父最喜欢小猫小狗,谢九尘那日带着棉花到了朋友家一趟,棉花深得祖父的心。谢九尘想,朋友的祖父那么喜欢棉花,就让棉花陪着他过最后一段日子吧。想来,棉花在朋友家,有猫伴有狗伴,吃得好穿得好,也不会委屈了它。
说到这里,谢九尘也有些感慨,生离死别不会止于大好佳节。这厢欢喜,那厢落泪,这便是人间。
赵瑥道:“原来如此。”这样也好,若棉花在此,定会分散谢九尘不少的注意力。赵瑥一想到棉花可以毫不顾忌地往谢九尘的身上扑蹭,心头竟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嫉妒。想到这,赵瑥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他居然会羡慕一条狗?真是可笑。
谢孺年喝了些酒,脸上涨起些红晕,他问:“小赵,若我没记错,你比九尘大两岁?”
准确点来说,是大两岁多。赵瑥点头,听到这个问题,他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孺年接下来就问:“为何还未娶妻?”
“我一直忙于生意,对成家一事并无执念。”赵瑥心想,怕什么就来什么。
谢孺年倒没有劝他一定要成亲,又问:“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成亲了吗?”
赵瑥忍住了瞥向谢九尘的目光:“也许吧。”
谢孺年叹了声:“九尘无意于成家也就罢了,偏偏认识的朋友也都不成家,有时我真怀疑九尘是孤星转世,”
赵瑥心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谢九尘:“……爹,你喝醉了。”
谢孺年道:“我清醒得很,难道我有说错吗?”
谢九尘哭笑不得:“这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孤星有什么关系?”
赵瑥不愿意再听见“孤星”二字,便岔开话题:“说到星,我就想到了郭星。”他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地说出了这个名字,竟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谢孺年道:“说到此事,京城的信应该也快到了。”
赵瑥道:“什么信?”
“此事说来话长。”谢九尘长话短说,将翁男的事情简单道出。
谢孺年道:“此人不除,花溪城中的百姓难有安宁之日。”
谢九尘道:“等回信到了,我们再看看应该怎么做吧。”
赵瑥默默记住了此事,没说什么。三人酒足饭饱,谢孺年果真有些醉了,谢九尘扶他回房,谢孺年道:“九尘,我先歇息一会,一个时辰后把我叫起来。”他要起来辞旧迎新。
谢九尘应了,他出了谢孺年的房间,与守在门外的赵瑥道:“我们去亭下坐会吧。”
赵瑥道:“好。”
今日没有下雪,二人都披了一件暖和的大裘,在亭下坐着倒也不冷。
“伯父怎么样了?”
“醉得不浅,倒也不算深。让他歇息一会吧,我们晚点再叫他。”
谢九尘看着赵瑥:“赵兄,你没有醉吗?”
赵瑥笑了:“你为何觉得我会醉?”
“我看你喝了几杯酒。”刚刚在桌上的时候,谢九尘想用眼神阻拦他,让他不要喝那么多,可赵瑥装作没听见,与谢孺年碰了几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