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热闹起来,这下子又多了个“官官相护”。
还有胆子大的姑娘看见多了个容貌清俊的男子,踮起脚尖把香囊手帕丢了过去,带来一阵阵香风扑鼻。
陆维景皱着眉躲开这些东西,又掸了掸衣服。
瑞兴差点笑出声来,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换成一副狠厉的表情,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闭嘴!”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瑞兴晃着刀,指着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是不是?你,还有你,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都赶紧散开,不然把你们全都送进大牢!”
一听说关进大牢,顿时无人出头了。
方才那两人也气势萎靡,嘀嘀咕咕:“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触犯律法。”
“扰乱京畿治安,当然能抓。”瑞兴又晃了几下刀,见吓唬住他们了,呵斥道,“还不走?”
众人争先恐后的跑了,比赶来看热闹的速度还快。
姜菀拉着姜芫就跑:“快走,别让二婶和姜蔓发现我们,否则她们定会以为我们是来看笑话的,届时还会去祖母面前告我们一状。”
即便她们速度够快,身影还是被姜蔓捕捉到了。
“娘,我看见了六……”
“住口!”刘氏低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吗?”
贺鸣站在陆维景身边,用手扇着风:“维景,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陆维景不理他,转过身去。
姜怀伸出手:“今日之事多谢陆世子了,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不必。”陆维景冷冷道。
说完抬脚就走。
贺鸣叹了口气:“我说维景,你急什么?”
他刚迈开脚,就差点和姜蔓撞上。
心情郁郁的姜蔓狠狠瞪了他一眼:“让开!”
贺鸣望着她的背影一脸莫名,三两步追上陆维景,低声道:“我方才看到一个人,好像是康家的管家。”
陆维景好像没听进去,站在巷口向两边张望。
“你在找什么?”
瑞兴接过话去:“公子是在找姜姑娘吗?我好像看到姜姑娘走了。”
陆维景凉凉的扫他一眼。
“公……公子。”瑞兴讪笑两声,“姜姑娘说不定有急事,不是故意……”
“闭嘴。”陆维景直接上马,马儿飞奔而去,把贺鸣也落下了。
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就寻他,等用完了连句谢谢都没有,竟然直接走了。
真是……没良心!
站在福宁堂的姜芫觉得有些冷。
当然,更冷的是太夫人的眼神。
“还不跪下!”
姜芫腿一软,却见姜怀夫妇和姜蔓跪倒在地,心下一松。
姜蕙不能干看着父母下跪,也陪着一同跪下。
太夫人捂着心口,拿着拐杖的手直抖:“你们真是长本事了,一个养外室,一个带着女儿去捉.奸,简直是丢人至极,丢人至极!”
姜怀肩膀一缩:“母亲,没人认出儿子……”
“你还有脸说!没人认出来你得意是吗?”太夫人一只手按在茶盏上,好像随时会砸过去。
田嬷嬷和柳氏、周氏在旁边劝了几句,太夫人才勉强熄了些火气。
“人呢?还不带进来。”
田嬷嬷在寻芳耳边说了些什么,寻芳出去须臾,再回来多了几个人。
姜怀转过头:“春娘,快带着孩子给母亲磕头。”
太夫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串孙女,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送走了大夫,西宁侯也闻讯赶来。
“母亲如何了?”
柳氏抽出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老爷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西宁侯顾不得计较柳氏对自己的冷淡,大跨步进了里间。
此时的太夫人已经醒来,靠在大引枕上,由寻芳给她揉着额头,被一众人围着。
“母亲,您的身子……”
太夫人抬起眼睛:“跪下!”
西宁侯不敢确定:“母亲让儿子跪下?”
太夫人冷笑两声:“怎么,如今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儿子不敢。”西宁侯不敢反驳,撩起袍子跪下,“只是儿子着实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母亲发怒,还请母亲明示。”
他现在可是堂堂侯爷,朝中重臣,更是一大把年纪了,母亲当着小辈的面责骂他,也太丢人了。
庆幸的是,还有两个弟弟和他作伴。
“身为大哥,你不知道给弟弟做个好榜样,老二养外室都是跟你学的,你敢说你没错?”
西宁侯一脸不可思议:“母亲此话何解啊?”
他怀疑母亲就是迁怒,但他不敢说。
姜怀还算有点良心,忙替西宁侯解释:“母亲,此事与大哥无关,我根本不知道大哥养外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