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暴跳如雷:“你这个蠢妇,还带着女儿来!”
“女儿?你回过几次家,还记得你有两个女儿吗?”
姜怀刚要说话,那妇人就哭泣着道:“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方才姐姐口口声声说要打死我呢。”
此言一出,姜怀仅有的对女儿的一点愧疚烟消云散,他一把抱住妇人:“她敢!”
刘氏又被激怒,疯一般撕扯着姜怀的衣裳:“我怎么不敢,一个外室,我发卖了她是名正言顺的。”
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方才都打我了,发卖了我又有什么要紧。老爷,我本就出身低贱,不配伺候您,您还是放我走罢,只是可怜了四个孩子。”
姜怀看到妇人肿起来的脸,心疼的不得了:“有我在,谁敢赶走你?”
“好一对奸.夫淫.妇!”刘氏边喊边打,眼泪也涌上来。
巷子的人听到动静,渐渐过来围观,少倾,就把巷子围的水泄不通。
还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刘氏干脆破罐子破摔,又给了妇人一耳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恪尽妻子本分,在家孝敬公婆。你可倒好,成天不回家,我以为你是在外应酬,事多忙碌,原来你竟是在外面养了这个狐狸精!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被你这样对待还不如死了……”
被这么多人围观,姜怀羞怒交加,口不择言:“闹什么,先回去!非要逼我休了你吗!”
“我就不回去,我就要让大家看看,和你们做邻居的是个什么人!”
刘氏声嘶力竭,还朝门口跑去。姜蔓手足无措,只能跟着走。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世道,居然有人为了个外室要休了原配嫡妻。我可是为他生了三个孩子,还为他家守过孝,真是太没天理了!”
姜怀只能去拽她:“你给我回来!”
大家饶有兴趣的看热闹,一个妇人捏着鼻子嫌弃道:“平常看她的打扮就觉得她不是什么正经人,原来是被富贵人家养在这里的外室,呸,真是个狐狸精。”
“就是,以后可要让家里人离她门口远点,免得把家里的汉子勾了去。”
看热闹的也不乏男子,嬉笑道:“家里有这样一个泼妇,养外室也很正常。”
妇人啐了一口:“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着吵闹声越来越大,引来的人越来越多。好在这里住的都是寻常人家,不认识姜怀和刘氏。
姜芫和姜菀也寻了过来,见此情景目瞪口呆。
刘氏居然真的把事情闹大了。
但是这也能理解,任谁发现丈夫背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外室都不会平心静气的,姜芫以前也看过不少类似的新闻。
随后,她想到一个问题,万一有人认出他们是姜家人怎么办?虽然这种几率很小。
姜菀既兴奋又担忧:“三姐,该怎么办?”
思忖一瞬,姜芫低声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等姜菀说话,她就和双画出了巷子,直奔一品楼。
才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要找的人。她像是看到了救星,扯住他的袖子:“我有急事要请你帮忙。”
陆维景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什么事?”
姜芫把事情大致与他说了。
陆维景点点头:“瑞兴。”
瑞兴从后面过来:“小的明白。”
两人和姜芫离开,留下贺鸣一人在原地。
“喂,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就这样走了?”
他在回家和看热闹之间纠结了半晌,选择了后者。
巷子里拥堵地走不动路,吵闹哭喊声越来越大。
这时,有两个男子挤了进来:“都让开。”
人群静了一瞬,看着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过了一会,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瑞兴举起令牌。
有认识字的,看了令牌连忙退后:“都散了罢,散了罢,是金吾卫的人。”
“金吾卫?”有人提出质疑,“既是金吾卫,怎么穿着常服,就他们两个人呢?”
有人附和:“就是,这是五城兵马司该管的,金吾卫不在宫里保护贵人,来这里管这闲事?这令牌莫不是假的罢?”
听了这句话,那些人收回了想看热闹的腿。
刘氏认出了陆维景,哭喊声戛然而止,姜怀像是看到救星,心情异常激动。
姜蔓的目光则在人群寻找,陆维景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好心帮他们?对了,听说今天姜芫和姜菀也出府了,不知道两人在不在这里?
有人高声道:“你们看看这家人的穿着打扮,必定不是寻常富贵人家,金吾卫的人和他们认识也不足为奇,说不定就是来这里帮他们的呢?”
“是啊,说不定是想利用职务之便巴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