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芫,我好想你。”
看他饱经沧桑的模样,她很是心疼,来不及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听说你受了重伤?”
陆维景额头抵住她的,与她目光交缠:“小伤而已,不碍事。”
姜芫不信,双手推开她,就要坐起身:“我要看一看。”
可是她如今大着肚子,不敢动作太大,起身有些困难。
陆维景一心念着姜芫,这才想起有个孩子。他注视着她,又是疼惜又是激动:“阿芫小心,不要动。”
姜芫老老实实躺下:“那你自己脱衣服,让我检查一下。”
陆维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阿芫,没必要罢?”
“这点小事你都不听我的?”姜芫怨怪地瞪着他。
“不是……”他故意转移话题,“你有孕为何不写信告知我?”
“还不是怕你在战场分心吗?”姜芫斜睨他一眼,“我不让你知道,你不是也知道了?哼,除了绿烟双画和秦嬷嬷,世安院里可都是你的人。”
陆维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吗?”
“你到底脱不脱?”姜芫抬了抬下巴。
陆维景低头一笑:“可以脱,但不是现在。”
姜芫皱眉:“难道等你伤口好了才行?那我检查什么?”
陆维景勾唇:“当然不是,夫人误会了。”
姜芫以眼神询问。
他挑挑眉,附在她耳边轻轻道:“等到阿芫生下孩子我再脱。届时,阿芫想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尽可对我为所欲为,我绝不反抗。”
姜芫羞恼:“一别几月,你还是如此不正经。”
两人笑闹了一阵,姜芫问:“陛下如何处置豫王和严淑妃?”
“赐死。”
“安远侯府和祝家呢?”
“参与谋逆者处以剐刑,其余人流放。”
然后又将向氏和姜芷的事说与她。
“宁素果然是向夫人的女儿。”姜芫叹道,“向夫人苦了一辈子,终于能和女儿过上安然无忧的生活了。那个严良是怎么回事?”
陆维景表情古怪。
姜芫催促:“快说。”
陆维景轻咳一声:“严良幼时被安远侯妾室所害,身体残缺,不能人道。”
姜芫瞠目:“那……那大姐她……”
嫁给严良多年,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不,不对。
如果是处子之身,姜芷怎么会小产呢?
陆维景解释:“严良因为身体残缺,心理也残缺,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以折磨姜芷为乐。但是他又恨安远侯,恨他偏心妾室所出子女,恨安远侯眼睁睁看着妾室害他不能人道安远侯仍旧护着她。所以,他不能把爵位拱手让给他的庶弟,但他的儿子必须是严家血脉,所以,他将姜芷推给了安远侯。”
姜芷自从嫁给严良,受了太多折磨,她都能忍,可这次的屈辱她实在无法忍受。干脆打掉了那个孩子,有了报复严家的心思。
姜芫神色复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姜芷算计自己的亲妹妹,没想到自己过的却是这种受尽屈辱的日子。
“还有一事我要与你说。”陆维景正色道。
看他一脸肃然,姜芫有些不习惯,打量了他一瞬:“还有比豫王谋逆更大的事吗?”
“我在厉北遇见了你五妹。”
“姜蔓?”姜芫觉得躺着有不舒服,想要起身。
陆维景扶着她坐好,在她腰后和背后垫了两个引枕:“我也没想到会在厉北遇到她。原本想放任不管的,但她毕竟姜家人,再者,岳父岳母还在为寻找她劳心费力,我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思来想去,我把她带了回去。”
“她为何会流落厉北?”
“岳父给不少地方官员送了信,让他们暗地派人寻找,淮州表叔那边也在加派人手寻找。你五妹可不得逃到天涯海角才能不被他们找到吗?”
姜芫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难怪姜蔓会在厉北,这谁能找得到啊。
陆维景接着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一群乞丐沿街乞讨。”
姜芫有些疑惑:“她又不是傻子,既然逃跑,怎么会不带走银两?”
“要怪就怪扆崋她遇到的那个表哥刘瞻。她流落厉北,正好遇到流放到厉北的刘瞻,本想着表兄妹一场,能寻个安身之所。没想到,刘瞻起了贪念,偷走了她身上的银子,还想把她卖到勾栏院。她拼死反抗,才逃出来。”
姜芫觉得事情的发展越发离奇了。
那父子俩流放厉北两年,在厉北做苦工,竟然还活着呢,命还挺硬。
虽然她不喜欢姜蔓,但刘瞻偷的可是姜家的银子,可不能放过他。
陆维景看出了她的想法,揉揉她的头发:“我派人寻到了刘瞻,把那些银子拿了出来,又把他打了个半死。官差又一刻不停的催促他做苦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