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后都有身孕了,可是她嫁给豫王这么长时间,竟然半点动静也没有,明明豫王来她这边过夜的次数也不少,怎么就没有身孕呢?
为此,她没少私下里找大夫诊治,可是大夫说的话如同云遮雾罩,不甚清楚。
无可奈何,她只能乔装打扮,悄悄出了去了济世堂。
宁素没有其他人的弯弯绕绕,斟酌了一会还是据实以告。
严含蕊之所以迟迟未能有孕,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因为长期服用,不出意外,她这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听闻此言,严含蕊感觉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僵立在原地,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原来她是被人下了药!
她处心积虑进豫王府可不是单纯因为喜欢豫王,更重要的是看重豫王的前途,看重的是那把金光闪闪的龙椅,看重的是皇后之位!
可如今呢?
别说皇后已经有孕,豫王将来能不能登上皇位还是个未知数,就算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妾室,没有个孩子傍身,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然敢这样害她?
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人影,她死死握住拳头。
会不会是她?
惊怒攻心之下,她浑身颤抖,幸好有丫鬟扶着,才勉强支撑。
她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大夫,我真的没办法有孕了吗?”
迟疑了一下,宁素面带同情道:“十有八|九。不过,也许会有一分希望……”
后面那句纯粹是身为医者的仁心,安慰她罢了。
严含蕊忽然笑了,眼睛里满是凄怆和愤恨。
“多谢宁大夫了,还望宁大夫为我隐瞒此事。”
实际上,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宁素根本认不出她。
宁素颔首:“身为医馆大夫,自然不会随意将病人的病情透露出去。”
严含蕊深深看了她一眼,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放下一包银子,扶着她出去了。
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下来,整个京都一片银装素裹。阳光吝啬地洒落下来,从屋檐、树枝滑落,洒在苍茫雪地之上,镀上几道金光。
药童拿着把扫帚,推开门,一阵冷风涌进来,屋子里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这天冷是冷,可是也没见过谁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啊,那位夫人还真是头一份,真是奇怪。”
另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议论病人。趁着这会病人少,赶紧把门前的雪扫一扫,扫完雪回来抓药。”
这时,江逸白问宁素:“师妹,今日可还还出诊?”
宁素抬眼望了望窗外:“自然。”
“还是安远侯府?”
宁素道:“先去西宁侯府,再去安远侯府。”
江逸白皱眉:“天气严寒,积雪未消,你一人实在辛苦,不若我替你去安远侯府?”
宁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这里还有病人,耽搁不得,师兄还是留下罢。这几日都是我替安远侯夫人诊治,若是换了别人,恐怕病人会不习惯。”
江逸白只能道:“好罢。路上千万小心,老刘驾车的时候让马儿跑慢些。”
恰好这时马车已经准备好,她很快出了济世堂。
一路上马车行驶还算平稳,在西宁侯府门前停下的时候,刚好遇上定国公府的马车。
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听说姜太夫人突然晕倒赶回侯府的姜芫。
看到宁素,姜芫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与她见了礼后,一同去往福宁堂。
福宁堂围满了人,都神色紧张地看着宁素。
一刻后,宁素站起身。西宁侯立刻请她去外间:“不知家慈病情如何?”
“太夫人是气急攻心,按时服药,多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不说别人,府上的主子都希望太夫人长命百岁。他们对太夫人的孝顺做不得假,关键是万一太夫人有个好歹,全家都得守孝,这对于朝堂中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柳氏吩咐丰嬷嬷送宁素出府,宁素再次行了礼,冲着姜芫微微颔首,跟着丰嬷嬷出去了。
等人走远,西宁侯立刻沉了脸,扫视了一眼福宁堂的仆婢:“以后你们侍奉太夫人,务必要尽心尽力、仔细周到。还有,不该说的别说,免得让她老人家生气。若是太夫人有一丁点不如意,我拿你们是问!”
说完,拂袖离去。三老爷安抚般拍了拍妻子的手,也跟着走了。
又在这里待了两刻,一行人都离开了福宁堂,只留下贴身伺候的丫鬟嬷嬷。
沉默了一路,跟随柳氏到了如意院,姜芫忍不住问:“父亲难得生这大的气,府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氏面上带了忧愁和无奈,挥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