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问唐:“所以选一些失败的男人来改造?”
凯恩接过话:“厄瑞波斯前三十年到前五年间,各个国家都在开展实验,有些国家刚开始还保持着一定的道德水准,采用动物实验,一些国家则从一开始就在人类身上试验。有些国家会征集志愿者,有些就只是在街上抓,那时候的标准为了方便下面人执行设置的很简单。
不过比试验更令国家们紧张的还是内部的骚乱,没有了女人,情况似乎一下子就失控了,急剧增长的强/奸、谋杀使得警力不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多数国家开始设置‘公共交院’,一开始也是先征集志愿者,不过想也明白,数量不会足够,于是接着就开始抢了。
动乱带来的直接后果,漂亮的、干净的、瘦弱的、被人举报的、犯了罪的、独居的、没有社会关系的、同性恋的、反抗失败的男人会被抓去做公便器——那时候他们是这样称呼的,不用说您也一定能想象到,会有很多未成年人;健康的、脂肪含量高、身体素质好的男人则会被抓去做承孕受试者。
但这些标准其实很笼统的,不需要多久就人心惶惶,接着男人们便要掀翻政府。掀翻一个组建另一个,同样没有女人,同样没有解决问题,只是换了一部分人在惶惶,靠暴力杀进政府的人,这下子不用担心被抓走,反而会有被抓来的人送到他面前;于是下一批惶惶的人再来掀翻新政府;
国家和国家间的战争打到后面开始乏力,主要演变成了各个国家的内战。
到了前十五年,全世界只剩下五个国家,三十万人口。
到了前五年,世界已经没有国家,只剩下六百人口,散居在北半球温带。
实验还在继续,无论如何人们无法让男人生子,人类即将灭亡。”
安德烈看了一眼艾森。
凯恩笑笑:“Father就是那个时候来到的这里。”
艾森接过话:“刚才他没有提,实际上动物中也没有了雌性,整个自然界都没有雌性。只不过培养人造肉、人造林都不是什么难事,研究难关很快被攻破,吃的用的倒还正常,唯一难的还是人。”艾森解释道,“他们的研究一开始是试图人造卵细胞,但他们在遗传物质控制上水平非常之差,几乎没有稳定存活的卵细胞。他们有一次实验成功的人造受精卵被植入‘母体’,那个男人原来是什么特种部队的吧,说受不了这个世界然后自杀了,间接地引起了一场战争——因为这实验真的很费钱——然后间接地导致了一个国家的灭亡。当然,这都是后话。
还有一次受精卵被植入体内,发育成熟剖腹取出的时候,就是一摊组织器官而已,更诡异的事它还会哭,所幸它没活多久,很快死了。”
艾森说到这里,被欧石南弄掉的刀叉声音打断了。欧石南脸色苍白,弯腰捡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艾森看看他,然后又继续:“总之,一开始我来的时候其实没打算帮他们做什么,不过我在草原上经过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年人在颤巍巍地猎鹿——你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小孩子了。那老人猎得很辛苦,跟踪了很久,抓到以后搏斗到一起,又咬又撕,那鹿也挺老的了,估计是从哪个实验室逃跑的。我站着看了很久,就走了,有点口渴找人要了杯水,那人想自杀来着,不过他既然接了我水,我就问了他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我是神。
然后我就开始帮他们。
在我的帮助下,厄瑞波斯元年,这里诞生了第一个新生儿。”
凯恩微笑了一下:“自此我们得以繁衍生息。”
安德烈又问:“您之前说原来分男人和女人,现在不分了吗?”
“因为遗传物质的原因,我们的体征虽然保持了一定的返祖,但实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凯恩告诉他,“我们现在分为三种性别,Alpha、Beta和Omega,一般人经常在15-18岁间完成分化。其中Omega就是承担主要生育职责的性别。”
“那Alpha和Beta呢?”
“两者都可以使Omega受孕,Beta在治疗环境下也可以受孕,Alpha无法受孕。”
安德烈哑口失笑:“你们现在分性别就是按能不能受孕分啊?”
凯恩有些抱歉地弯弯嘴角:“人类大事,关注得太多了。不好意思表述不当。”
高级议事会主席格纳趁此机会抬起酒杯:“说得太多,招待不周。”他看了眼凯恩,凯恩会意举酒杯,大家都站起来,除了艾森。
凯恩向大家让让酒:“不好意思,怠慢了,有需要尽管吩咐,我已经在楼上为各位收拾了房间,晚餐后可稍作休息。晚上烦请移驾5楼,我们准备了温泉,希望各位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