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利夏尔·唐,是守卫部队的长官。”
一个人高马大、穿三件套、留络腮胡的男人向他们点点头。
“这位是蕾莎·梅恩,是司法部的首长。”
一个瘦高、金发盘在脑后、窄脸高颧骨、穿套裙的女人笑了下。
“这位是娜塔莉·莱利,是低阶议事会的主席。”
一个稍显丰腴、抹胸红裙、波浪发的漂亮女人向他们笑着抬了抬酒杯。
凯恩看了眼艾森,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艾森会意,便道:“这位是安莉,请叫他安德烈,是我……”
艾森顿了顿,空气沉默了两秒,艾森跳过了这句话,继续介绍:“那位是艾瑞卡·卡尼亚,是我……”
这会儿艾森突然想起一个词总结他们的关系:“他们是我家人。”
安德烈和欧石南一起看向他。
“原来如此,恕我冒昧,这次是二位第一次来吗?”
安德烈点头:“是,还不太了解。”
“那我为您介绍一下?”
“不介意的话就麻烦了。”
“当然不。”凯恩笑笑,“我们这里人口不太多,因此行政系统也比较简单,我记得Father告诉过我们的祖先,人口组织有很多形式可以选择,但经过族群的发展,我们稳定在了一个单一‘国家’形态——这好像是你们的用词。单一的管理机构,单一的组织结构。”
安德烈有点兴趣:“换句话说,在座各位统治‘世界’。”
凯恩豪爽地笑起来:“‘统治’太折煞我们了,在我们之上还有Father守望,我们只是做一些维持社会运转的基础工作。另说‘世界’,您和Father遍游宇宙,在您面前,我们这点本事当然不敢说什么统不统治,否则显得我们太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
“冒昧请问,单一国家怎么做到的呢?”安德烈问道,“这样的形态在我认知里是很难自然形成的。”
“据历史记载,上古时期我们这里所谓的‘性别’还分为两种:男人和女人。现在似乎也有一些世界是以这样的种类作为性别划分的。那时候的世界还有国家、政府的概念,大大小小有近百个国家,数十个人种。”
安德烈听到这里,看了眼艾森,艾森点点头。
“厄瑞波斯前三十五年,世界发生大巨变,即著名的‘毁灭征兆’,哦,对我们来说是著名的。这个巨变就是,某天,全世界的女人,消失了。”
安德烈愣了一下:“消失?凭空消失?”
“对,事情应该发生在凌晨,晚睡的男性表示,大约在凌晨三点钟,女性凭空消失了,只是不见了,也有些人是早上起床才发现的。各地都发生一级警情预告,足足五年,全世界都在找她们。”
安德烈还是出于震惊中:“不好意思我不太理解,这事也太蹊跷了。”
“没错,整整五年,全世界都在研究她们去了哪里。临终的老人失去了老伴、幼童失去了母亲、青年人失去了怀孕的妻子。人们一瞬间失去了母亲、妻子、姐姐和女儿,失去了生命里的所有女性。”
“……然后呢?”
“自厄瑞波斯前三十五年到前三十年,自然死亡率年递增80%。”
安德烈挑了挑眉毛:“80%?”
“没错,我读历史的时候也很吃惊,看来‘女人’在那个原始社会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不夸张地说也许为社会死亡兜了底。”
安德烈反应了一会儿,才接着问:“前三十年开始,发生了什么事?”
凯恩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战争啊。”他苦涩地笑了下,“国家和国家之间相互猜忌,打仗的原因现在听来简直天方夜谭——怀疑对方国家造成了女人失踪、怀疑对方国家还有女人。战争造成的死亡数,就不必说了,这么讲吧,原来南半球和北极并不是全是焦土,但是某种武器将土地和其上的人类……”凯恩停下来没有讲完,或许是不愿意说得太直白,然后转移了话题。
“当然,除了打仗,也有科学研究。”
安德烈疑惑起来:“什么研究?”
艾森在旁边笑了一下:“选男人,来做女人。”
安德烈干咽了一下,凯恩继续:“男人需要……”他换了个说法,“人类要繁衍,需要有人承担这个责任。”
“人体改造?”安德烈问。
凯恩点头:“也许吧,这部分的记载就不是很详细了。”
一直没说话的唐插了嘴:“总有些男人会被选做女人的,那是个竞争非常激烈的时代。”
莱利接话道:“想也知道,假如某天女人消失了,不总有些男人说没有人管了,学不去用上,班不用去上,不必早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头扎进游戏里玩个爽,想做什么做什么,自由自在嘛。好的,他们就自在去吧,但在他们自在的同时,就有人在外面奔走聚众举旗,重塑三六九等,等别人塑好了上等,猜猜还有什么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