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办法。”夏长留闭了闭眼,不再与他对视:“沈山南七年前就应该死了,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他自己从老天爷那儿抢来的。”
“不是靠我,也不是靠其他任何人。小少爷,可是人与天挣命,总也有尽头。”
一滴眼泪蓦然从早已赤红的眼睛里掉出来,脸颊太冷,以至于半点没有挽留住,吧嗒一声,砸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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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这么一个言论,说是因为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母体是会排斥胎儿这种“异物”的,也因此在妊娠过程中会有排异,甚至是妊娠中毒症。至于为什么胎儿不会真的被排异掉(除了流产等),既因为有一半来自于母体,且有子宫保护,也因为妊娠过程中母亲身体会比较虚弱,免疫功能都会被削弱。
.....等等等吧,反正看完就觉得当妈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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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令人隐隐生忧
夏长留见过许多人,在乍闻亲人噩耗时,不敢置信、歇斯底里、崩溃哭求,到最后不得不接受,怨天尤人者亦不在少数。
不论是身份尊贵也好,出身贫寒也好,在生死面前似乎都一样。不论是苦苦挣扎一辈子,却要死在奔赴光明的前夜,还是原本幸福美满,却骤然死于意外……都一样。
少爷指尖掐着桌子,面色煞白,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长留先生将他按在凳子上,掰开要折断指甲的手,顺着经络轻轻按压,像是教导一个忘记怎么呼吸的孩子。
夏知之眼睛睁得很大,以往那双温暖的眼睛时夏长留最喜欢的,此刻明知他在等一个回应,自己却给不出回应,甚至不敢再看。
夏长留慢慢按着经络,以为他会哭,可是也没有。那一滴眼泪就像是从心尖上沁出来,剩下的都积在心里,不敢放,好像一旦流出来就等于确定了什么结局似的。于是汹涌的都被憋着压着倒流回去,痛得人脸色发紫。
过了许久,夏知之终于遏制住混乱的呼吸,看上去似乎平静下来,只是一张嘴,牙关轻轻打着颤,于是又立刻闭上了,紧紧咬住。
他那么乖,平时咋咋呼呼的闹腾,真到发脾气的时候,却又哑了,只知道憋着,傻兮兮的。
夏长留轻声:“你该回去了。”
夏知之缓缓眨了一下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混乱得道:“可是南南还小呢,南南还小呢,才那么一点大.......”
夏长留没说话,其实包括他和沈山南自己,都只是略有遗憾,并无后悔——沈山南找了一辈子家,最后苍天得见,竟真让他找到了,又如何还能有任何怨怼?
夏知之攥着夏长留的手腕,明知得不到结果,仍旧在哀求:“求您。”
“我没有办法。”
夏知之摇头,冷汗从额间冒出,血色渐渐褪去,明明眼睛是干的,整个人却如同水洗。
“求您......”
“我无能为力,”长留先生的声音依旧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你自然可以去找办法,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浪费时间......沈山南肯定宁愿你陪着他。”
“求您.......”
“求您.......”
夏长留看着他想要攥紧却又微微痉挛的手,沉默片刻,忽然对着账外喊:“春末!”
春末应声进来,夏长留:“去端盆水来,给少爷洗洗脸。”
说罢捏起夏知之的下颌,警告道:“别咬了,牙可没得换,莫要让我卸了你的下巴。”
夏知之想摇头甩掉他的手,但是他的脑袋一片混沌,手脚都在痉挛,太虚弱了。一阵眩晕袭来,下一刻滚烫的布巾直接蒙在脸上,雾气瞬间侵入鼻腔,令他陡然窒息般的疯狂咳嗽。
随着时间流逝,不仅没有停歇,甚至越咳越严重。滚烫的潮湿的布巾整个儿被他捂在自己脸上,仿佛想要活活闷死自己。
撕心裂肺,咳嗽中似乎带着隐隐的嘶吼,像是要把血和肺都咳出来。
春末在旁边都看愣了,端着水盆手足无措,夏长留挥挥手让他下去,示意无碍。
等了许久,少爷终于停歇,脸埋在布巾里,久久没有动静。
埋到旁人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他忽然又动了,胡乱且粗鲁的在脸上擦拭,那力道像是要将自己皮都擦破。
长留先生没管他,仍由他擦完脸,终于放下手。扫了几眼才道:“我还以为你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