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件案被独自存在一处,那么画像也应该在才对。”可是他翻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画像,曾万福蹲在柜子前,猛的锤了自己两下,“挨千刀的,这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否则雍王怎会专门找你呢,曾万福,叫你贪心,你也有今天。”
就在他沮丧着脸,转身爬起时,却在身后的柜子里发现了有切边角的册子,最后他在不起眼的一个竹筒中找到了许多张画像。
“钦犯刘邵。”他从一众画像中找到了那个名字,曾万福狂喜,“应该就是他了,太子仆,刘邵,不会错了,不会错了。”
他将圆领袍右肩上的扣子解开,掏出怀中藏着的纸笔,准备临摹,随后寻思着竹筒里装着这么多张画像,刘邵一个人就有好几张,自己就算拿走一张应该也不碍事,况且这案子已经尘封了十余年了,于是他将准备好的纸笔又塞回了怀中,“大功告成。”
曾万福将一切恢复到原状,随后提起灯笼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萧炯的交代,拿出一份卷宗。
“怎找了这般久?”看门的主事走了进来。
曾万福连忙弯腰,“小的是第一天随阿郎到刑部来的。”
“不早说。”主事道。
“拿到了。”曾万福拿出竹简示意,随后便与主事从档案库离开。
“尚书。”曾万福将档案交给萧炯。
萧炯也是一头汗水,在他凑近时,低声问道:“你怎去了如此久?”
曾万福一脸的为难,“那库中实在太大,小人第一次进入,找寻了半天。”
“找到了?”萧炯又问道,“可别给我捅娄子,否则你与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未曾找到,”曾万福摇头,又感激道:“恐是短留之案,已被销毁,多谢尚书之恩。”
之后曾万福在刑部呆了一会儿,直到萧炯处理完手中的事务才一并出去。
为掩人耳目,萧炯还特地将曾万福送到了西市,事情办成后,曾万福又送了萧炯一颗上好的真珠,这让萧炯十分的高兴,自己什么也没做就轻松获得了两颗堪称贡品的宝珠,以及一幅价值连城的名家真迹。
曾万福换了一身衣裳,带上画像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波斯邸。
为了雍王的事,他这几日可是推了好几单生意,还下血本收买萧炯。
噔噔噔——曾万福迈着小步登上阶梯,文喜见他来了,便将房门打开。
曾万福跨入房内,叉手道:“小人曾万福,见过雍王。”
“事儿办妥了?”李忱问道。
“办妥了,小人按雍王计,那萧炯果然上当。”曾万福笑眯眯的似邀功一般道。
“他只是贪心而已。”李忱道。
曾万福随后拿出怀中折叠的画纸,双手捧到李忱桌前,“小人在刑狱档案中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这张画像。”
宣纸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泛黄,李忱将其打开,上面盖有官印,还写了赏金。
“是这个吗?”曾万福仰长脖子问道。
画像上的人五官清秀,只是额头上有一道一寸长的疤痕,东宫选官严格,应该是在任职之后留下的。
李忱没有回话,而是将画像记了下来,随后扔进烹茶的火炉中。
“哎…”曾万福被她的举动惊吓,本能的想抬手阻止,“大王,您这是?”他十分的不解。
“你知道偷盗官府档案,是什么样的罪吗?”李忱抬头问道。
只见李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十分阴暗,这让曾万福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伏。
“你也看见了,寡人并不知道刑部有画像,偷盗在你,今日之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包括枕边人。”李忱喝着茶,神色轻松的警告道。
曾万福是万万没有想到,雍王指使自己偷盗刑部的档案,花费了两颗上等真珠与数十匹蜀锦,加上一副真迹才办成此事,事成后雍王竟反过来咬自己一口,还以此相要挟,“小人虽无大志,却也不傻,此等之事,关乎小人的身家性命,就算烂在肚里也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与聪明人打交道,寡人也不用多废口舌。”雍王亲自递了一杯茶给曾万福,“汝放心,将来雍王府的僚属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多谢大王抬爱。”虽然知道雍王在给自己画饼,但曾万福仍然表现的十分感激,“但凡大王有所需,小人定为大王,鞠躬尽瘁。”
作者有话说:
萧炯敢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唐玄宗后期基本不理朝政,只要把高力士和几个宠臣讨好就行了,这个人有历史原形,在任上,多行不法之事,且兵败,却仍然能升任。(前期巴结裴耀卿,后期李林甫。)
刑部为啥长留画像,因为尚未缉拿归案,像东宫官,相当于一个小朝廷,只要太子登基,僚属基本都能加官进爵,所以东宫官并不是谁都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