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妻女扑向老翁,跪地哭嚎,“阿爷!阿爷!”
“你对圣人不敬,我身为御史,有权做出处置。”御史趾高气昂道,死在他强征刀下的,已不止老翁一人了。
对这个曾经他誓死保护过的国家与君王,老翁心有不甘,咽不下这口气,“天子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你难道不明白,法自君出这个道理吗,天子,是不会有错的。”御史说道。
鲜血横流,老兵躺在血泊中,看着逐渐暗淡的天空,眼里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明,“大唐…完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些剧情纯属虚构哈。
不过这些战争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高仙芝这次战败没有受到处置是因为安西四镇依旧在大唐掌控中,被俘虏的一万人,给西方带去了中原非常多的东西,包括文化与技术。
南诏反叛也确实是因为一个太守与节度使,所以从这里开始,南诏就在唐与吐蕃之间反复横跳了。
征兵这个也是历史上有的事,简单写了一丢丢,但历史可远比这个惨多了。
我看到过,有人说安史之乱的混乱,根源不是唐玄宗一人,阿这…如果详细查阅资治通鉴,将天宝十几年他做的事情看完,就应该不会有这种言论,他防儿子跟防贼一样,可能因为有几十个儿子吧,随便杀,无所谓,又不是自己生的(劣根性制)可能跟宋徽宗一样,儿子多了,除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其他的可能压根都不认识。
第73章 长恨歌(二十七)
天圣十年, 自陆善兼任平卢、幽州、河东三镇节度使以来,屡次挑衅与进犯契丹与奚,致使边境纷争不断。
八月, 陆善率三道兵马六万人出讨契丹, 以奚人骑兵为向导,进至契丹牙帐。
“报, 将军,前方就是契丹牙帐。”一名溪骑将领至陆善马前报道, “契丹王就在此地,只要将军攻下牙帐,天子一定会重赏。”
见契丹牙帐, 如见军功, 陆善顿时眼红,拔刀大吼, “儿郎们!”
“将军。”陆善麾下大将贺四德打断了陆善想要进军的话,冒雨规劝道:“吾兵虽多,然远来疲弊, 人困马乏, 实不可用, 又逢大雨,弓驽筋胶皆弛, 不如先按甲息兵以临之, 不出三日,虏必降之。”
大雨冲刷着草原上的泥土, 马蹄陷进泥地中, 溅起污水。
眼见即将擒王, 马到功成, 急功近利的陆善听不进劝,竟拔刀指向副将贺四德,“吾已至牙帐,即将功成,汝竟在此拦吾,是想勾结契丹,为其争取喘息之机,等候求援,好做逃脱吗?”
贺四德闻言大惊,连忙下马,挺着大肚跪伏于泥地之中,大雨冲刷着他的盔甲,雾气掩盖了他的恐惧与无奈,“末将不敢,愿为先锋,为大王效死。”
陆善这才罢休,将腰刀收回,“本帅命你率一队人马冲锋。”
“喏!”
左右扶起身宽体胖的贺四德,贺四德上马,清点了一队人马后无奈的拔出横刀,“将士们,随吾冲锋。”
贺四德带兵冲入牙帐,契丹人见之大惊,但很快就有头领组织起了抵抗的人马,“勇士们,莫要惊慌,陆善从中原一路奔袭,定是人困马乏,随我杀出去,共捉贼首。”
贺四德冲锋在前,因他体型肥硕,脸上又长满络腮胡子,云雾缭绕中,便被契丹人当做了陆善。
“杀敌军主帅陆善者,赏一千牛羊。”
为争夺赏赐,契丹的将士纷纷红了眼,蜂拥而上,被团团包围的贺四德很快就败下阵来,最终死于乱军之中,尸首也被契丹士卒争抢,竟无一块完整。
“敌军主帅陆善死了!”
两军交战中,契丹士卒拿着贺四德的头颅,用着契丹语高声喊道:“陆善死了!”
以为敌军主帅陆善已死的契丹兵卒瞬间士气大增,场面也变得混乱不堪,而能听得懂契丹语的两千奚骑,在此时忽然叛变,奚骑与契丹合攻,将贺四德的先锋部队尽数歼灭,紧接着便调头转向主力部队,奚骑反叛太过突然,以冲锋陷阵之势,直接将主力军冲散。
而还在后方的陆善,因为大雨产生的雾气,加之即将天黑而看不清前方的动静。
一支羽箭突然射向陆善,将他从马背上射下,头盔与束发的发冠一并掉落。
就在陆善惊慌失措时,契丹与奚骑忽然杀了出来,“杀呀!”
“将军,奚骑反叛。”
披头散发的陆善闻之,慌忙从地上爬起,却因为体型太胖,坠马时,一只脚陷入了泥地里。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陆善急得大骂道。
陆善麾下突厥左贤王哥节与河东兵马使于承先连忙下马,二人合力将陆善从泥地里拉出,陆善好不容易脱身,靴子却无法拔出,此时契丹已经杀来,便再顾不得冠履,带着几十骑兵匆匆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