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红药看不见自己,萧白玉愈发痴缠的瞧着她,将她难得如此伤神的模样尽收眼底,手臂上缓慢蒸腾的潮湿水气刹那间窜遍全身,混着夏夜里闷热的气息,难耐的裹住她整个身体。萧白玉去探她的手,待将她有些凉意的指尖握在手心后,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无声的吞咽了一声。
秦红药感觉到她手心中不同寻常的炙热,关怀的话还没问出口,打开的药盒就被推进了掌中,被她牵着放到了肩膀的伤处上。秦红药深吸了一口气,在呛人的药膏味和血腥味中勉强镇定下来,挑起药膏的手指轻柔缓慢的涂上伤口。
冰凉的药细密的涂抹在伤口上,些许疼些许痒,紧接着干净的绷带缠上来,将她暴露在外的伤一处处用心的呵护了起来。期间秦红药起身出去过两三次,命人去换水和拿新的药来,担心帐帘掀动时吹进轻微的风,即使一点都不凉,秦红药还是拽起旁边的薄被小心的盖在她身上。
萧白玉的呼吸重了些,她热的厉害,也不知是伤药的效果还是天气太过炎热,背部甚至都有了汗意。随着秦红药轻抚过她的身体,用指尖一处处摸索着上药包扎,她的汗意便愈发的深了,甚至苍白的脸上都晕起微微的薄红。她轻轻的扯着被子的一角,慢吞吞的动着,想不被发现的掀开被子。
只是秦红药虽瞧不见,但放在心尖上的人就在身前,又怎会察觉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她捉住萧白玉小心动作的手腕,将那不堪一握的腕放回被中,被角也细细的压好,感觉到那手腕不听话的挣扎了一下,她终于笑了起来,好言好语的哄道:“白玉,再一会儿就好了,上药的时候容易着凉。”
她温柔又带着笑意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偏偏她生怕弄疼自己,落在肌肤上的触碰极轻极柔,隔着绷带更是寻不到一个切实的亲密。每当她手指抚上来,总会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细细的感受她似有似无的触摸,在绷带裹上时又重重的呼出一口,只有这样才能将那说不出口的渴望一并吞咽回去。
萧白玉在这时有时无的呼吸中有了喘不上气的错觉,她克制不住的去寻秦红药的手,只是她每每一动,秦红药都以为她疼了或热了,又是更加轻柔绵软的哄她,甚至会停顿片刻,低下头来隔着绷带,轻轻的用唇抚慰她的伤口,温热的鼻息吹拂在水气蒸腾后有些凉意的肌肤上,只转瞬便燃起更猛烈地火来,渴求几乎要在这火中脱口而出。
萧白玉咬着唇,睫毛一颤一颤的仰头看她,一句旁的话都不想说,只想她的手,她的唇,她的身子用力覆上来。可倘若再不说些什么,那拥挤在喉间的灼热气息怕是会争先恐后的溢出,她没有办法,终于低声问道:“今晚的事,会耽误到你么?”
落到耳中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哑,秦红药也是一顿,伸手去碰她的额头,幸好萧白玉一直盯着她看,刚见她伸手就是一偏头,没让她触碰到额间生出的细汗,只落在了脸侧。秦红药不觉有异,只是刚浮起的笑容已散的一干二净,她仔细试了试手下的温度,皱起眉道:“你的脸有些烫,今晚许是要烧起来。”
萧白玉哪里还答的出话,只羞极了的想侧过脸去,即使这次皮外伤不少,元气也伤到了些,也还不至于撼动她的武功底子,发热这等寻常小病自是怎么也找不到她身上来。她分明清楚这漫山遍野的热意从何而来,又欲往何处,可她除了更加贪婪痴缠的看着秦红药低垂的面容,就再别无他法。
到底舍不得她太过担心,萧白玉含含糊糊的应道:“不会的,只是这药效猛烈,催出了些汗意罢了。”
秦红药不答话,只牵着她手腕去探她脉搏,明明三日前拥着她的时候还没觉察出什么不对,现下仔细一试,才发现她气息淤堵的厉害,分明是积日之病,难怪那日如此轻易的对战也会吐出血来。秦红药心里盘算了一下要命金国的哪位大夫来,其实她清楚得很,请谁都不如直接给姜流霜飞信一封,这世间没有比她们姐妹俩还厉害的大夫了。
也并非是担心她们不愿来,只是现下双方处境如此,也不愿相识近十年的好友再有什么难做,毕竟甘愿被她为难还无怨无悔的,天底下也就眼前这么一人了。秦红药忍住了又一声叹气,一面继续处理她剩余的伤处,一面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放心,没有大碍。”
只是哪怕中间岔开几句话,萧白玉的燥热也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尤其是瞧着红药将包扎好的两条胳膊安稳的放回被中,蒙着腰带的面庞转向她的下半身,即使明白红药什么都看不到,掀开被子暴露在她面前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夹紧了双腿。